中午,1號院里,小雯哭得兩只眼睛腫得像桃兒似的,拉著個小臉兒坐在蘇筱晚房間里,一邊扭著手里擦淚的毛巾一邊跟蘇筱晚抱怨著。
“這么大人了,老干小孩兒才干的事兒,你說,跟汪輝那樣的人較勁,倒霉的不還是他?”小雯氣不過,憤憤地把毛巾丟在桌子上。
“誰都有脾氣上來的時候,蔣宇是個有血性的,汪輝那么說他怎么能不生氣?”
蘇筱晚換了衣服,收拾著東西,勸小雯盡量多替蔣宇著想,不要過多責怪地他。
“是,他和汪輝那點兒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上午只不過是新探方那邊的人抱怨了幾句,你說他激動個什么?說到底還是那撥人挑唆的,知道他那脾氣一點就爆。”
小雯雖說心里難受,可當時的前因后果記得特別清楚,完全知道問題的關鍵在哪兒。
“你這耳報神可真不錯!我就沒聽清楚他們在上面嘮叨什么呢?”蘇筱晚倒了杯熱水,端著熱水杯暖手,坐下來和小雯閑聊。
“當時你心思都在機關的復原上了,那東西修復起來確實勞神,我在跟前又不動手,就是看著,所以一下就聽見上面抱怨什么不請民工了,把考古技師當苦力了之類的,還能為了什么?而且,”小雯想了想后面的能不能說,最后還是忍不住都告訴了蘇筱晚“蔣宇前兩天告訴我,他這個管家的真要干不下去了,所里年底了暫時撥不出錢來,新的項目審批也沒下來,現在沒有后續資金能接上,為了錢他都快瘋了,現在只能勉強維持。可你看那幫人還想著請民工,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隊里的情況,你說這不是要蔣宇的命嗎?”
蘇筱晚當然知道資金緊張這事,可是沒想到情況竟然惡化得如此之快。
她端著杯子嘆了口氣,想了想,然后拉開了桌子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了那個國際信封,放在了小雯的面前。
“這是?”小雯對這個信封還有點印象,仿佛記得是那天去鎮上回來時見過的。
“你不說蔣宇現在這個當家的快撐不下去了嗎?拿著吧,先把這眼前的難關過去。”
蘇筱晚對新報批的項目是有信心的,覺得只是現在的這個空檔期十分難熬。
小雯半信半疑地拿起信封,打開看了一眼,嚇得馬上又合了起來。
“晚晚姐,你哪來那么多錢?”
小雯的這話讓蘇筱晚一下想到了自己和沈魏風那糾纏的一晚,她盡力把這些記憶從腦海里抹掉,勉強沖著小雯笑了笑。
“我來中國時準備的一筆路費,一直在箱子里,那天收拾東西才翻了出來。”
“可這些怎么用?去哪兒換啊?我們在馮村,不是在A市。”小雯很實際,直接想到了換錢這個大問題。
說到換錢,蘇筱晚也對這事非常惱火,這個夏秋楊明明知道她在這荒山野嶺,根本無處換錢,可偏偏要給她一筆美金,簡直是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