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蔣宇的勁兒頭上來了,坐在后面不耐煩道:“照您這么說,凡要打架的都得去醫院門口打,這樣才方便包扎。”
“你這是什么話?我說的是那個意思嗎?你看看你上午做的孽,棺材蓋子都摔在了地上,幸好探方里頭都是土,不硬,不然把你賣了都賠不起!”老吳說起那幾張棺材板子就心疼。
“您還是現在就把我賣了吧!我也正缺錢呢!”蔣宇沒好氣兒道。
沈魏風不理蔣宇把目光轉向蘇筱晚,問道:“蘇副隊長的意見呢?”
蘇筱晚也不看沈魏風,眼睛還是盯著手里的筆記本,想了想,幽幽地說道:“都是錢的錯!”
一句話幾乎戳在了沈魏風的肺管子上,只見他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差點兒要發起火來。
蔣宇一聽樂了:“我覺得蘇副隊長說到點子上了,錢才是特么王八蛋!”
老吳一臉鄙夷嘆氣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知道錢!一天到晚錢錢錢!”
蔣宇這下徹底站起來了,他指著老吳對沈魏風道:“沈隊,以后隊里的財和物都交老吳來辦,也讓他感受一下當家沒有米下鍋是什么滋味,反正我現在是干得夠夠的,誰愿意接這活兒我拍手歡迎。”
“你少說兩句!”沈魏風也火得很,聽見老吳這不通人情的數落也很不快,但是他可以指責蔣宇,卻不能批評老吳。
蔣宇還是不服氣:“這個屋里是不是都是隊里的?我這個負責管賬管物的,是不是那個每天睡得最晚的早上又起得最早的?你們的早會晚會開完了就散了,我還要之后再忙個把小時。我可以少說,可從沒少干!”
正吵得不可開交,一旁的蘇筱晚竟轉向沈魏風,問道:“沈隊,考古所對這樣動手打人的情況都怎么處理?如果因此損壞了文物又怎么賠償?”
老吳不等沈魏風說話先開了口:“這是考古研究所,又不是學校,打架還要給個處分!文物損壞誰賠得起?那叫損壞國家財物,按金額該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
窩在一邊一直在看笑話的汪輝聽到老吳這話才終于來了精神,很不服氣地嚷嚷起來:“是他蔣宇先動的手,就是到了派出所,他也是全責,關我什么事!我還要找他要醫院費呢!”說著汪輝摸了摸自己青紫的鼻梁。
“你閉嘴!”沈魏風怒喝了汪輝一聲,恨不得讓他立刻滾蛋。
蘇筱晚盯著汪輝看了看,語氣很平和地勸說道:“汪輝,你如果不出口傷人的話,蔣宇的這一拳頭也打不到你的臉上,那探方里的文物也就不至于有損毀的危險,你怎么能說去了警察那里你就沒事了呢?”
老吳也轉過身來指責汪輝:“小汪啊,你是應該管管你那張嘴了,一個大男人不要到處亂說話,光我就不止一回看到你跟那個小費湊在一處絮絮叨叨的說隊里的閑話,記住,少說廢話,少惹是非!”
“你們……”汪輝本來這次以為自己握著滿理,走遍天下都不怕,卻不成想竟然被蘇筱晚帶頭數落了一頓,氣得腦子都要打結了。
“好了,討論就到這兒吧。蔣宇為了隊里資金緊張的問題心情郁結,沒能在工作面上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應該予以批評,這事等項目結束回所里后,你再做檢查。”沈魏風說到這里看了看蔣宇,然后目光轉向了汪輝“汪輝,你作為一個考古所的老人兒了,在工作面上蓄意挑撥和同事的關系,導致兩人出手相向,以至于差點兒損毀文物,不罰你是肯定不行的。這樣,從明天開始,新探方那邊再加入一個組,不過這個組只有你一個人,調配問題又老吳決定。”
“沈魏風!你!”汪輝跳起來指名道姓,臉都氣得扭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