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筱晚的話沈魏風都沒聽進去,除了那句“應該遠離的人,是我”。
這句話讓他感受到了比這大西北的寒冬更加刺骨的冰冷,因為他感覺這可能是蘇筱晚在一點點遠離自己的號角。
雖說分離是他和蘇筱晚必然的宿命,畢竟這個項目總有結項的一天,那時的他們,該回到哪里都是無法改變的事情,可是真的要面對這一切他沈魏風還從沒考慮過。
而今晚蘇筱晚的這句話讓他感受到了一絲離別的切膚之痛。
晚歸的路上,沈魏風終于靜下了心,細細地去看了看馮村這里的一草一木,回想起了他與蘇筱晚在這里的每一個大大小小的過往,每一次惱怒,每一次歡喜,甚至每一次劍拔弩張的對峙。
今日疲憊不堪的蘇筱晚看去仿佛是被汪輝凌辱了一番的可憐女人,可她已然對這些不再有絲毫的介意,那些莫須有的辱罵和栽贓,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場無聲的啞劇,與她,又有何干?
物是人非真是來得好快!
第二天,天氣變得更加陰沉,一場新的暴風雪似乎已經兵臨城下,沈魏風早會時把未來幾天的工作安排都盡量壓縮到了一天,恨不得在糟糕天氣來臨前把能做的都解決殆盡。
有幾個隊員心懷不滿在會后忍不住抱怨,結果還沒出了3號院的大門就被沈魏風劈頭蓋臉一頓教訓,可又沒膽子回嘴,只好灰溜溜地閉嘴進場干活兒。
去工作面的路上,老吳走到沈魏風的跟前忍不住也抱怨起來:“天冷,工作量這么大,你再考慮考慮,不說隊里這些大小伙子們,我首先就撐不住。”
沈魏風面無表情道:“老吳,干不動了,你可以隨時回去休息,我來干。”
“我不是躲懶的意思,只是這安排它不合理嘛!”老吳還是固執己見,不肯閉嘴。
“暴風雪在即,您老說怎么辦?你有更好的主意,我愿意聽您的。”沈魏風只好站住,看著老吳,把問題甩給他。
“那,我又能有什么辦法!”老吳嘆了口氣,終于閉了嘴,不再啰嗦。
一上午,所有人都在加快速度拼命干,而單獨負責棺底機關復原的蘇筱晚把之前所有在旁邊跟著學習的隊員都清走,除了小雯在一旁觀摩學習,只有自己半跪在棺前進行著最后的連接和修復。
沈魏風忙完了手里的一部分活兒之后,暫時把后面的工作交給蔣宇,然后來到蘇筱晚身邊。
“今天可以做完修復嗎?”
沈魏風看到蘇筱晚正在將一根徹底朽爛的連接木桿換掉。
“現在還不好說,最后剩下的這幾個連接桿都是完全朽掉了的,我不知道換上的是不是能和其他的合套,如果不行的話,這個機關就一點作用都發揮不了了。”
蘇筱晚努力把那根木桿扣進了狹窄的石槽里,累得氣喘吁吁,想站起身來都有些步子不穩,還好沈魏風就在旁邊,給她借了一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