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周楚凝所言,沈魏風在回到A市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廳里上班去了。
周處長見沈魏風回來驚訝之余自然要找他詳談,正好順便把述職一事也解決了。
兩人關了辦公室的門,前前后后足足談了兩三個小時,沈魏風把自己一路在火車上打好的腹稿很是合情合理的說了一遍,又把臨走前在馮村寫好的述職報告也交了上去。
“看起來這次收獲還是很大的嘛,不過資金這事你可要盯緊些,多跟考古所那邊老顧溝通,他對申報項目的事情更有經驗。”
“我明后天就去找顧所長,他應該也在等著我呢。”
“哎,對了,你剛才提到想去市公安局調一些早年文物走私案子的卷宗,這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才是沈魏風今天著急來上班的重點。
“我在馮村工作的時候,了解道一些有關目前這個項目所在的黃騎嶺早年的消息和零碎傳聞,因為都和文物有關所以我很留意,但是那邊我不熟悉無法找人求證,考慮到現在項目就在這個位置上,為了安全起見,我想查查前幾年有關的卷宗。”
“哦,這樣啊。好!你考慮的是對的,防患于未然嘛!這樣吧,我打個電話,你按我給的地址去找個人,請他忙你調一些卷宗看看。”
得了周處長的助力,這次卷宗的查閱異常地順利,市公安局的檔案科的工作人員很是熱情地接待了沈魏風,而且按要求把當年有關的卷宗都調了出來,沈魏風發揮自己當年讀博看資料的精神,幾乎用了一整天才把相應的內容全部讀完。
從市局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沈魏風吹著冷風看向遠處,他知道蘇筱晚并無其他地方可去,一定就在她二伯蘇長庸家里。
田家弄54號離市局并不遠,走路十幾分鐘就能到,本來理智上告訴自己還是回住處休息,可身體對渴念是那么誠實,沈魏風還是不禁走到了那條巷口。
他知道周楚凝一定知曉蘇筱晚的一切行蹤,可是他覺得通過楚凝去打聽小晚是那樣的不道德,他做不出。
問不出便只有等,等她出現的那一刻。
這天晚上沈魏風并沒有等到蘇筱晚的現身,不過只隔了一天,他就看到了蘇筱晚從周楚凝家的省廳大院里出來。
當時與蘇筱晚一起的還有小雯。
“這是棺底機關的修復報告,我的中文聊天是夠了,可寫作怕是不行,特別是這種專業文章只怕是漏洞百出,還是得麻煩你后期好好修改修改。”
蘇筱晚邊走邊從手提包里取出那份沈魏風臨走時交給自己的報告表格,小雯接過來就著有些昏暗的燈光大概看了看,然后一臉震驚地看著蘇筱晚。
“你這幾天就一直在忙這個?你這效率也太厲害了吧,這東西我要寫一個月的!”
“我在Y校寫過無數這種東西,早都習慣了,而且在米國教授們通常給學生的時間都很短,所以大家都練就了通宵寫報告和論文的本事,都是逼出來的。”
小雯不禁向蘇筱晚豎起了大拇指。
“還有一件事,這個報告上我沒有提任何助理的事情,我馬上就要走了,這個項目對你來說比對我意義更大,我在簽名處留了空白,你記得簽上自己的名字。”
“晚晚姐……”小雯聽得簡直要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好了,這有什么!你跟著我學了這么久,應該有些成果了,再說這次修復離了你我也堅持不下來,它應該屬于你。”
蘇筱晚把報告塞到小雯的包里,溫和而堅定地笑了笑。
兩人在周家小區門口告了別,蘇筱晚便一人慢慢往回走。
楚凝家離蘇長庸家不算很近,可是現在已經過了末班公交車的時間,蘇筱晚打算花點時間散步回去。
剛走了不遠,一個黑影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條件反射地要躲開,卻發現黑影還是躲不掉。
“麻煩,請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