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會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勉強結束了。
蘇筱晚一直對周楚凝明里暗里的攻擊一言不發,倒是一直在她身邊的小雯很是忿忿不樂。
“什么意思嘛!當眾抓人錯處!她不也是個愛遲到早退的,跑這里裝勞模來了,煩不煩啊!”
小雯的語調和她的脾氣一般成正比,這會兒火氣大,聲音自然也小不了,嚷嚷地幾乎一個屋子的人都聽見了,蘇筱晚皺著眉頭趕忙拉了拉小雯的衣服,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多言了。
小雯還是很不樂意,繼續嘟囔道:“沈隊還遲到呢,怎么不說他!哼!還不是柿子撿軟的捏!”
“小雯!瞎說什么呢!出來!”
這一嗓子是恰巧經過門口的蔣宇吼的,但到底對小雯還有些威懾力,她立馬就閉了嘴,很是不忿地走出了辦公室。
蘇筱晚無奈地站起身也準備回去,卻被宋軼攔住了去路。
“蘇副隊長,2號探方上隔梁的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了,今天你一定要過去加圖,還有這一沓子材料你得簽字。”
原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免得沈魏風夾在里面難做人,可宋軼一堆事情,弄得蘇筱晚一時間根本走不出去。
簽字,畫結構草圖,商量上午的加圖張數和位置……
沈魏風也在跟宋軼溝通,這個時候除了進場離開的隊員,一屋子人都在說著工作,周楚凝站在一邊一句話也插不上,終于忍無可忍在憤然中默默離開。
討論足足持續了有半個多小時,三人才最終有了定論,但一抬頭才發現周楚凝人已經走了。
宋軼得了準信兒趕忙往工作面上去了,一個辦公室只剩下沈魏風和蘇筱晚。
“大早上的又惹了你一肚子氣吧?”
沈魏風有些心疼地看著蘇筱晚。
“沒什么,她心里也不痛快,總要找人發發火,我就是她最好的靶子,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下次覺得她說話不中聽就走開,不必在意別人怎么說,開會也沒關系,其實大家心里都有數,誰做了什么,誰為這個隊貢獻更多,這都是大家看得很清楚的,公道自在人心。”
“應該是你為這個隊奉獻得更多,我還差得很遠。”
蘇筱晚看著沈魏風疲憊的樣子,覺得心里仿佛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心疼卻幫不上什么忙,他的工作是誰也假手不了的。
聽到蘇筱晚這樣理解自己,沈魏風心里一陣暖意,他走近蘇筱晚,輕撫著她纖弱的肩膀低聲道:“沒有你,我的工作毫無意義,就像我的人生,沒有你也就是一片黯淡。”
最后一句話是出其不意的,蘇筱晚有些訝異地看向沈魏風,像是要在他的臉上搜索出言不由衷的蛛絲馬跡,心里的震驚和痛一起涌了上來。
“你現在好會說這樣的話!是因為周楚凝嗎?”
蘇筱晚故意戲謔地開了個玩笑,而耳邊響起的全是吳霜竹的那句讓她感到振聾發聵的名言“我們都過了干蠢事的年齡”。
“當然不是,這不過是我的肺腑之言。走吧!”
上午熱辣的陽光已經完全穿破了云層,村里的路途兩邊都是極粗的大樹,傘狀的樹冠一部分伸向路面,為小路遮起一半的陰涼,兩人一起并肩在樹蔭下走著,不遠處就是巖洞和探方的工作面。
沈魏風還是那樣地理智和冷靜,他的愛恨情仇也許永遠都不會是大的風浪和急雨,他愛得隱忍也愛得深沉,蘇筱晚不經意間已經帶著他的愛深陷泥潭。
“聽蔣宇說周末全隊休息?”
“怎么?你想和他一起去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