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看著八皇子茫然無措的模樣，咬咬牙，狠心道：“是二哥沒用，讓你來聯姻了，還不能給你求一個高的位份。”
八皇子聞言怔住了，還是下意識的先安慰安王：“二哥別這么說，我來聯姻是我自己愿意的，哪里能怪你？反正是嫁過來，那什么位份我也不是很在乎，二哥——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吧！”
安王嘆了口氣，眼角眉梢都浮上了幾分煩躁，“剛才在那宮中，元瀟明說的沒錯，其實聯姻是我們提出來的，是我們勢弱。”
八皇子心里隱隱有了猜測，“女帝剛才說邊境大亂……東方國的邊境出現什么問題了？很麻煩，所以不得不找天元國聯盟，是以才提出了聯姻？”
沒想到自己一向護著的嬌縱的弟弟居然還能這么敏感，安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八皇子一眼。
“瀲兒，你猜的不錯。東方國的邊境向來不安穩，戎祿國與東方國只隔了一座山，邊境相鄰，以往還好，可新登基的戎祿王野心勃勃，不安于現狀，一直試圖向東方國進發。屢次在邊境騷擾試探，只不過之前都是小打小鬧，父皇就沒怎么放在心上。”
說著，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懊悔和憤恨，“誰知那邊境的守將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收買了，悄悄的里應外合，一夜之間，邊關淪陷，皇城還尚且不知。直到對方連占三城，才有人冒死向京城送來了八百里加急。”
八皇子猛地站了起來，不小心掀翻了桌子上的茶杯，茶水蜿蜒灑了滿桌子。
還好安王反應迅速躲開了，不然肯定要被濺一身。
若是往常，他肯定是要生氣了，可是現如今，他本就對八皇子心中有愧，正心虛著，哪里還能發火？
“瀲兒……二哥真的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只是這件事——”
“這件事我就算知道了也幫不上什么忙。”
八皇子打斷了安王的話，苦笑一聲，他垂下頭，掩去自己紅了的眼圈，“我明白，二哥不用說了……我就說東方國一向是看不起天元國女子當權，為何這一次會主動提出聯姻，原來是有這么一層緣故。”
安王繞過桌子，靠近八皇子，一把抱住了他，“想哭就哭吧，二哥在呢，這次，怕是要委屈你了。”
他邊說著邊摸了摸八皇子的頭發，眼底露出了幾分屈辱之色。
若不是如此，何至于要把自己的弟弟送到這地方來？
八皇子無聲的嘆了口氣，終于還是沒忍住，落下淚來。
原本以為自己嫁過來，有東方國撐腰，日子怎么也不會太難過，可現在這樣，自己的未來也可以預見了。
兄弟二人相擁著沉默，誰也沒有再說話，沉悶壓抑的空氣讓人窒息。
良久之后，八皇子才低聲道：“二哥，其他的不重要，聯姻要是能讓天元國發兵幫忙，我就算是做個側侍也無所謂。用我一人，換東方國邊境百年無憂，值得。”
安王聞言，默默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