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衛對視一眼，沒有立刻動。
福王見狀心里火氣翻涌，卻又不敢隨意發作，只能沉聲道：“殿下只是讓你們把人送回來，請太醫的事有本王呢，不需要你們再做什么了，下去。”
見她神情有些不好，兩個侍衛對視一眼，拱手道：“既是如此，那屬下二人就先回去復命了，告辭。”
福王扭過頭去，冷淡的應了一聲。
兩個侍衛離開之后，福王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讓二白去把門關上，然后快步走到床邊看著已經神志不清了的元慧淵，咬牙道：“怎么會這樣？”
二白關完門回來，看著在床上像個大肉蟲子似的扭來扭去的元慧淵，心頭一陣惡寒。
聽到福王問，他連忙跪了下來，誠惶誠恐道：“小人不知道啊，王爺，公子今天出門特意囑咐了小的別跟著，什么也沒和小的說，只說是去找長公主聊聊……”
“聊聊？”
福王冷哼一聲，勃然變色，“聊聊就聊成這樣了？”
聽著她語氣里的埋怨和憤恨，二白訕訕的垂下頭，不敢吱聲。
您現在發這么大火有什么用呢？
有本事您剛才對著那兩個長公主院子里的侍衛這么說啊！
他撇了撇嘴，把頭埋得更深了一點，努力裝作自己不存在。
福王看著他這窩囊的樣子，心里也是又氣又無奈，自己兒子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沉聲道：“你去打盆冷水來。”
二白立刻起身：“是！”
元慧淵似乎是聽見了福王的聲音，強撐著抬起頭，汗水已經打濕了他鬢邊的碎發，他雙眼迷離，眼尾泛紅，看過來的時候，那風情看的福王都是一滯。
福王上前扶著他坐起來，低聲道：“淵兒……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元慧淵微微喘了口氣，眼里的迷茫褪去，恢復了一絲清明，“母親？”
“是我，淵兒。”
元慧淵這才閉了閉眼睛，身體放松下來，靠坐在床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時不時悶哼一聲，“母親……我、我好難受，好熱好累。”
福王見狀心疼的不得了，忙安慰道：“好孩子，你再忍忍，等一會兒用冷水擦擦臉，就好了。我給你那藥，不是讓你用在自己身上的啊！你怎么這么傻？好在這藥沒那么烈性，挺過去就好了。”
元慧淵欲哭無淚：“不是，我——”
“王爺，水來了！”
元慧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進來的二白打斷了。
二白端著水盆放到了床邊的小幾上，福王起身親自把帕子扔到水里，浸濕了之后撈出來擰了擰，就這么按在了元慧淵的額頭上。
這水是從院子里的深井里打上來的，涼的很，濕漉漉的帕子這么貼在額頭上，冰的元慧淵打了個冷顫。
但是效果十分明顯，他熱的渾渾噩噩的腦子終于開始轉了。
福王按著他把他的臉擦了一遍，把頭上沁出來的汗珠都擦掉了，元慧淵整個人立刻精神了不少。
這一路過來，藥效也是發作的差不多了，來回這么擦上幾次，殘留的藥性就隨著汗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