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雪寧又逼近了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孟侍君？你覺得這個名頭好聽？有名無實，你覺得很滿意？孟如啊，我看你的眼睛，可不是這么告訴我的！你就不想再往上，坐在貴君的位置？坐在皇貴君的位置，甚至——是鳳君的位置？”
孟如抿緊了唇瓣，眼神驟然一凝，“寧王，你想說什么？我是不會背叛陛下的！”
他這一嗓子喊的，頗有色厲內荏的味道。
元雪寧嗤笑：“背叛？你不過是掛了個侍君的名頭，都沒承寵，談什么背叛？”
“怎么，你被利用的很舒服？白天被陛下各種寵愛，晚上卻回到了鳳君那邊，你就甘心？憑什么呢？你這姿色和才情，也不遜于左瑜，為何他就能得到陛下的寵愛，而你——卻只是個應付朝臣的傀儡！”
“不！你胡說！”
孟如心底的傷疤被人這么直接撕開，瞬間鮮血淋漓。
他的眼神變得狠厲起來，“陛下就是寵愛我！沒有你說的那些——”
“醒醒吧，自欺欺人到自己都相信了？可你騙不了我啊，畢竟，你宮里的人都知道，你夜夜獨守空房，就算陛下留宿，也是和你分床而睡。她啊，看都不看你一眼呢。”
孟如：“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詳細？”
聰明人可能猜到他和陛下是逢場作戲，可怎么會知道他們分床而睡？
除非……自己的身邊，有寧王的人！
這個認知，讓他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嗆得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寧王你在宮中……咳咳咳咳。”
元雪寧伸手拉住了他，輕輕的給他拍了拍后背，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么急做什么？被我戳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還是覺得我在你宮里安插了眼線，害怕了？”
孟如大口大口的喘息，咳嗽了一會兒，原本被驚嚇到蒼白的臉，一下漲紅了。
他忽視了自己背上的那只手，剛想抬頭說什么，忽然被元雪寧捏住了下巴，極快的塞進去了什么東西。
“唔——”
孟如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元雪寧：“唔唔唔！”
你給我吃了什么？！
元雪寧看著他的眼睛，笑的溫柔，“沒什么，一種能讓你聽話的東西罷了，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發作起來生不如死，除非提前吃了解藥，不，不然——到了最后，被活活痛死也說不定。”
她的聲音真的溫柔極了，像一片棉絮劃過耳邊，可里面是淬了毒，含了刀的。
元雪寧捂緊了他的嘴，讓他沒法吐出來，等確定他咽下去了之后，才松開了手。
一得到自由，孟如就努力的伸手去摳自己的嗓子眼，一個勁的干嘔，可是什么都沒吐出來，他不死心的繼續摳。
元雪寧看不下去了，皺眉道：“你何苦這么折磨自己，吐不出來的，這種毒入口即化，唔，很快就會發作了。”
“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這么害我？”
孟如頹廢的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后悔不已，他為什么要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