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溫一愣,握著手機的指尖僵住,身體反射性的,有一瞬間的冰冷,神情茫然又無措。
秦老師啊。
喻溫沒再說話。
顧允歌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沉默了一會兒掛了電話。
她還在劇組待著,因為沒什么名氣,連個像樣的休息室都沒有。
顧允歌想起剛剛喻溫的語氣,神情復雜。
她就是想見見喻溫,想知道幾年過去了,這個當初傷痕累累都不愿意示弱的女孩現在是什么樣子。
幾年的時間,大家都變了。
~
娛樂公司的練舞室一直到深夜都還亮著燈,龔喜隔著玻璃門在外面看著,焦灼不已。
許肆一整天都沒怎么吃東西,這會兒為了過兩天的演出還要來練舞,真當自己是個妖就成鐵打的了。
不管龔喜再怎么著急,練舞室的許肆都面無表情地按著自己的計劃來。
少年穿著黑色的短袖,因為高強度的舞蹈后背的布料已經被浸濕了,勾勒出清晰的脊背線條,他看著瘦,但畢竟是常年練舞的人,身上每一處的肌肉線條都恰到好處。
音樂到了**,許肆的舞蹈動作也越來越快,白皙長指虛虛扶著黑色帽檐,偏頭低著眼睛,下頜上掛著細密的汗珠,隨著少年的動作沒進領口。
他眉眼精致秾麗,墨綠的眸子因為白熾光的映襯有些清透感,在高難度的舞蹈動作中調整著呼吸,胸口蔓延起淺淺的弧度,整個人都有種極魅的性張力。
又欲又勾人。
隨著音樂的停止,許肆抬手摘了鴨舌帽,雙手撐著地面平復呼吸。
他身上都是汗,兩端伶仃的鎖骨深出明顯的下陷,臉色白得過分,卷翹漆黑的睫毛上也沾了濕氣,被少年隨手抹去。
許肆耷拉著腦袋,盯著深棕色的地板發呆。
半晌,少年慢吞吞地舔了下唇。
餓了。
龔喜在外面等了半天才等到許肆出來,小心地跟在他后面。
“要不要吃點東西?”
許肆拎著外套,指尖虛虛往里勾了下。
他步子停頓了下,似乎是用那短暫的幾秒鐘思考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然后大步邁開。
“不用你管了,我自己找地方去吃。”
龔喜滿腦袋問號。
這個小祖宗能去哪兒找吃的?
他追著問了句:“你去吃什么啊!?”
少年慢悠悠的嗓音跟著冷風一起晃了進來。
“小黃魚。”
龔喜更疑惑了。
大半夜的,去哪兒找小黃魚。
他摸摸下巴上出來的胡茬,想著要不要去學學怎么做小黃魚。
主子想吃,他肯定得滿足啊。
許肆糾結了一整天,還是在大半夜的時候來找自己的小黃魚了。
他還知道要隱藏身份,窩成貓咪的樣子蹲在門口,耐著性子扒拉門框。
一邊拿小爪子扒拉,一邊在心里天人交戰。
她該不會睡了吧?
要不就當什么都沒發生,趁著她沒發現趕緊跑吧。
許肆板著張漂亮的小臉,一邊想著趕緊跑掉,一邊又扒拉了兩下門框。
她怎么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