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喻溫被季姝送回家的時候,許肆還在包廂里。
杜澤生扯著嗓子在嚎歌,一只手還拎著酒瓶子,時不時給龔喜拋個媚眼。
龔喜被惡心地夠嗆,恨不得變回兔子鉆個洞。
“怪不得只能做幕后,就這嗓子,誰聽誰倒霉。”
在喧鬧的背景音里,龔喜偏頭看了眼坐在角落的許肆。
少年彎腰坐著,白皙長指搭在膝蓋上,漂亮的眉眼被斑斕燈光映襯,光影明滅,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龔喜瞥了眼許肆桌面上的酒瓶,覺得挺稀奇。
許肆居然不想著喝酒了。
龔喜小心地湊過去:“怎么了?”
許肆沒理他,仍舊垂著眉眼,指尖輕輕點著膝蓋。
他穿著一身黑,坐在燈光斑斕的包廂里像一團墨,皮膚更顯得白,瞧著有點情緒不好的樣子。
但龔喜了解他,知道少年現在的情緒很平靜,甚至稱得上不錯。
所以龔喜就更好奇了。
他想起剛剛出去時看到的那個女孩,隱約覺得有點眼熟。
“剛剛外面那個女孩是誰啊?”
許肆向后靠了靠,難得有興致回答他的好奇心。
他垂著眼,手指揣進口袋里,嗓音平靜。
“季姝的朋友。”
提起季姝,龔喜一下子就想到了跟她有關聯的人。
“上次拍攝現場那個?”
那次女孩戴著帽子口罩,幾乎就沒有把帽子摘下來過,龔喜頂多看到過她的半截下巴,所以剛剛喻溫縮成一團的時候,龔喜才沒把人認出來。
他的重點在于:“所以季姝也在這兒?”
許肆淡淡瞥他一眼:“在又怎么樣?”
慫兔子一個,根本不敢往上湊。
龔喜心虛地摸摸鼻子,把話題重新扯回來。
“那個女孩還挺漂亮啊,為什么一直戴著帽子?”
哪個漂亮姑娘不想把臉露出來。
他撓撓頭:“她該不會是準備出道的新人吧?”
既然是季姝的朋友,兩人搞不好還是同一個娛樂公司的。
這么一想,女孩時刻遮掩自己的行為就好理解了。
許肆淡聲反駁:“不是。”
她不愛出門,從來沒有跟什么娛樂公司的人接觸過,那副膽小的樣子怎么可能出道當藝人。
跟個蘑菇似的。
女孩剛剛也說了,她是來參加同學聚會的,跟季姝估計也是以前的同學。
龔喜見他這么肯定地反駁,覺得不太對勁兒。
“你這么確定?”
加上拍攝現場那次,許肆跟那個女孩也就見了兩次面吧。
他猶豫著開口:“許肆你該不會……”
頂流談戀愛無異于滅頂之災啊。
許肆冷臉打斷他:“別瞎猜,我只是比你聰明而已。”
龔喜:“……”
誰家主子會動不動就人身攻擊啊。
龔喜放棄溝通了:“我把杜澤生他女朋友叫來了,咱們過會兒就能回去。”
他有點感慨:“連公鴨嗓都能有女朋友。”
——來自單身兔子的嫉妒和詆毀。
等了一會兒,包廂門被人推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還背著雙肩包,看上去年紀不大。
她先跟許肆和龔喜打了招呼,然后往杜澤生的方向走。
女生一來,杜澤生就停止了自己的鬼哭狼嚎,在原地跺了跺腳,嗲聲嗲氣。
“菀菀,菀菀你來得好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