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因為離得近,喻溫甚至都能聞到他身上淺淺的甜味,在初夏里像融化的糖果,甜膩迷人。
喻溫舔了舔唇:“你吃糖了嗎?”
許肆低著腦袋,別別扭扭地否認。
“沒有。”
他的話絲毫沒有可信度:“我不愛吃糖。”
明明是在撒謊,偏還要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要是換個人估計就信了。
喻溫忍著笑:“哦。”
許肆捏著書頁翻過去,眸子懶散地耷拉著。
“都無聊到要看書了?”
他微微偏著頭,冷白的皮膚十分晃眼,睫毛低垂著,眼下那顆淺色的淚痣時而被陰影籠住,像活了一般,平添幾分靈動。
喻溫不自覺地盯著他眼下那顆痣,緩了一會兒才想起回答他的問題,捏著書頁的指尖蜷著,不太自然地垂著眼。
“嗯,有點無聊。”
季姝在拍戲的時候,她就只能待在這里等著。
其他的雜事也有小鄧去做,其實喻溫本身要做的事情就很少。
許肆偏頭去看在拍戲的季姝,瞇了瞇眼。
“她都顧不上你。”
語氣很淡,不是埋怨,也不是嘲諷,就是在簡單地陳述事實。
喻溫喜歡這樣平和淺淡的語氣,讓她在緊張的時候可以很快地放松下來,也不至于說不出話來。
她慢慢彎唇:“我不需要啊。”
又不是小孩子,她是來照顧季姝的。
許肆抬頭瞅她一眼,又慢吞吞地挪了挪腿。
他腿長,這么蹲在喻溫腳邊的姿勢不太舒坦,短袖領口被扯得有些歪,露出里面打底用的白色長袖,喻溫才發現,他的白色長袖在領口的位置繡了一圈字母,和之前那件衛衣上的字母一樣。
他似乎有很多這樣的衣服。
喻溫注意到他的不舒服,猶豫著站起來。
“你要坐我的凳子嗎?”
凳子她已經坐了一會兒了,怕許肆會嫌棄。
然而許肆沒有。
他動作緩慢地站起來,然后坐在了喻溫剛剛離開的板凳上,瞇了瞇眼,把長腿懶散地伸著。
喻溫看著,總覺得他有點像無辜犯懶的貓。
可能是因為養貓的原因吧,跟崽崽越來越像了。
喻溫有點好奇:“你今天不是沒戲嗎?”
怎么還過來了。
許肆懶洋洋地仰著臉:“隨便溜達溜達。”
喻溫抿唇笑。
她還以為許肆會說,自己是來看前輩們演戲鍛煉自己的。
果然是他的風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