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挑了張淺紫色碎花的,指尖挑著遞給喻溫,然后把手指也伸了出來。
擺明了是要喻溫幫他貼上。
喻溫沒立刻接,看著他翹起來的食指,忍不住說,“你可以自己貼的。”
他只是食指扎進去一根細刺而已,不是骨折了。
許肆翹著一根手指頭,微微睜大圓眸,他不說不自己貼的原因,只是眨著眼睛反問她。
“你不可以幫我貼嗎?”
不可以幫他貼嗎?
喻溫實在是說不出來“不可以”三個字,說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釋。
她輕咬了下唇,把創可貼接過來幫他貼好。
許肆低眼看著,忍不住想,她的手指比他的要小好多,手腕也細一圈,指甲修剪的干干凈凈,是很淡的粉色。
涂甲油應該也很好看的。
貼好創可貼后,許肆趴在椅背上,盯著那根手指瞧,把翹起來的邊邊都重新壓平了,余光瞥見喻溫正在收拾包,微微直起了身子。
他說:“我的指甲有點長了。”
喻溫要把手里的指甲刀套裝放進包里的動作就頓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見她沒動作,也不抬頭,許肆又慢悠悠地補了句。
“該剪了。”
喻溫:“……”
她有點惱,把手里的東西拋給他,語速快了些。
“你自己剪。”
許肆準確地把東西接住,盒子小小一個,上面還畫著粉色的貓爪。
嗯,沒他的爪爪好看。
他隨手把盒子揣進兜里,完全一副光明正大占為己有的姿態,聽到休息室外面隱約傳進來的雜音,估摸著有收工的工作人員過來了。
少年站起來,視線在喻溫身上繞了圈。
“有帽子嗎?”
他這么一說,喻溫就想起來上次忘記還給他的帽子,立刻點頭。
“有。”
她還想著什么時候把帽子還給他呢。
帽子兜兜轉轉又落到了許肆手里,少年瞅著它眼熟,指尖頂著仔細瞧了會兒,認出來了。
這是他上次給喻溫的。
帽子是黑色的,邊上繡了字母,應該是被清洗過,帶著點洗衣液的香氣,嶄新干凈。
許肆慢吞吞地皺了下眉:“不好看,我不要這個。”
喻溫微怔:“可這……”
可這就是你自己的啊。
許肆已經把帽子放到一邊朝她走過來了,他探著身子,去看喻溫的包,估摸著是想從里面再找一個出來。
還真讓他找到了。
喻溫眼疾手快地攔住他要伸出來的手,有些窘迫。
“那是我的帽子。”
剛剛摘下來隨手放了進去。
很淺的灰色,像是不想被人注意到一樣,一點多余的圖案裝飾都沒有。
許肆還伸著手,眨了眨眼睛。
“我不可以戴嗎?”
他偏著頭,看著被他放在桌面上的黑色帽子,努努嘴。
“你可以戴我的。”
喻溫:“……”
她實在是不明白,明明就有兩個帽子,為什么還要換著戴。
許肆已經繞過她拿起了那頂淺灰色的帽子,隨手戴到頭上,發現有點緊的時候才想起來沒有調節后面的系帶,又慢悠悠地拿了下來。
喻溫無可奈何,只能默許了他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