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夸是一回事,被別人夸又是一回事,杜絮難得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
“許肆跳得更好,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許肆拎著瓶水過來,看到杜絮又蹭在喻溫身邊,眉頭皺了下。
“你說什么呢?”
杜絮舉起雙手:“對天發誓,我夸你呢。”
喻溫解釋:“嗯,小絮說你跳舞很棒。”
她想起自己之前在網上搜出來的視頻,也肯定地點頭。
“我看過,真的很棒。”
少年天生就是該站在舞臺上的,骨子里都帶著灼人的熱度,一舉一動都耀眼無比。
許肆抿了下唇,捏著水瓶的手指緊了緊,故作鎮定地把水瓶遞給喻溫。
“沒那么夸張。”
他臉上表情匱乏,耳朵尖兒卻有點紅。
喻溫抱著水瓶,找了個地方盤腿坐著,微微仰著臉看他跳舞。
音樂聲一起,少年就沒了那副懶散模樣,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又游刃有余,很有他個人的風格。
喻溫不太好意思盯著他看,視線晃晃悠悠地轉了圈。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一下,是季姝百忙之中抽空對她的問候。
“怎么樣,許肆沒為難你吧?”
喻溫好笑:“他為什么會為難我?”
季姝看了眼正跟導演協商的龔喜,飛快地打字。
“我懷疑龔喜這強大的工作能力,就是被許肆鍛煉出來的。”
“我可不想看見你被許肆鍛煉成精英,那多累啊。”
喻溫被她逗笑:“不會的,許肆很好相處。”
季姝難以想象好相處的許肆是什么樣的,她休息時間有限,也不多聊,隨便囑咐了兩句就結束了對話。
與此同時,練舞室的音樂聲也停了。
許肆彎著腰,手指撐在膝蓋上,額頭的碎發濕漉漉的,一雙墨綠圓眸更顯得綠意深重,他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很累。
舞蹈動作太耗力,杜絮已經坐在地上直喘氣了。
喻溫沒想到他們這次的舞蹈會這么累,把水瓶擰開遞給許肆,小聲囑咐。
“不要喝太急,先喝一點潤潤嗓子。”
許肆抬起頭來看她,視線一瞬聚焦,他盤腿坐下來,水接過來沒立刻喝,先掀起短袖下擺擦了汗。
少年皮膚很白,腰肢勁瘦柔韌,隱約還能看見肌肉線條的輪廓,在喻溫眼前閃了一下,晃得她有點臉紅。
太近了,她默默往后退了步。
許肆沒注意到她的動作,拿起水瓶要喝,又想起她的話,乖乖地小抿了一口。
他歪著腦袋,累得耷拉著長睫,悶悶地不說話。
喻溫也不打擾他,就在一邊坐著。
緩了會兒,許肆捏著水瓶,仍舊沒抬眼。
“喻溫,”
喻溫輕應了聲:“怎么了?”
許肆仰臉看她:“好看嗎?”
他額前的短發長了些,被汗水打濕了,睫毛又密又長,眸色是很深的綠,一眼望去仿佛沉溺深海,或許是因為出汗,臉上更白,唇更紅,灼灼好顏色。
認真看人的時候,眼眸深情,艷色無雙。
喻溫呼吸窒了下,結結巴巴地點頭。
“好、好看。”
許肆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眨了下眼睛。
“我說的是舞蹈。”
喻溫:“……”
她猛地站了起來,別開視線不看許肆,聲線窘迫。
“我說的也是舞蹈。”
許肆拉長尾音,拖腔帶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