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膚很白,冷冷的那種白,所以看上去有點病氣,但說話時那股張揚勁兒就出來了,整個人都靈動不少。
喻溫點頭,自己端了那杯牛奶。
季姝看得咋舌:“你可真能慣著他。”
前有龔喜,現在又有喻溫,許肆這家伙兒可真命好,誰都慣著。
許肆瞥過來,單眼皮挑起細細的一條線,又很快壓下去,帶點懶氣。
像個打盹的老虎,懶得跟周圍飛著的蒼蠅一般見識。
季姝就是那只蒼蠅。
她一下子就不好了,嘴里含著的一口果汁要咽不咽,看著十分艱難。
龔喜擔心地問了句:“怎么了?”
許肆支著腦袋,嘴里還叼著一片面包,聲音有點含糊。
“可能吞了蒼蠅。”
季姝:“……”
喻溫居然還信了,大概是季姝的表情真的很一言難盡。
她看了眼果汁,憂心忡忡。
“真的吞了蒼蠅?”
剛要把果汁咽下去的季姝一口氣上不來,猛地咳嗽起來。
她這次才感覺真吞了蒼蠅。
季姝確實是忙,吃完早飯就準備離開。
她裹了外套,臨走前黏黏糊糊的去抱喻溫,舍不得撒手。
“唉,你好像又瘦了。”
喻溫回抱住她:“沒有吧,我吃得挺好。”
她軟聲囑咐:“注意休息,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季姝也一本正經地說:“要是許肆欺負你了,就趕緊給我打電話,你也不要太慣著他,他很會蹬鼻子上臉的。”
蹬鼻子上臉本人:“……”
他不耐煩地“嘖”了聲,出聲趕人。
“趕緊走,別再來了。”
季姝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愿意來啊,還不是為了溫溫,要是被狗仔拍到了我最慘好不好?”
許肆冷哼:“不會的,你跟我家的保潔阿姨有什么區別。”
季姝眼見著就要暴走,被喻溫又哄又勸地才消停下來,乖乖跟著龔喜走了。
房門被關上,喻溫才松了口氣。
她有點無奈:“你又跟小姝鬧。”
許肆幽幽飄過:“是她在找茬。”
他坐在沙發扶手上,坐也不好好坐,就挨著一點邊。
“她肯定說我壞話了。”
喻溫好笑:“她只是開玩笑。”
許肆視線黏在她身上,不太滿意這句話。
“你偏袒她。”
他抿著唇,唇線繃直,說這話時很認真,帶了點委屈和埋怨的意味,眼神里明晃晃地掛了幾個大字。
你偏心。
可惜喻溫背對著他,并沒有看到少年那雙情緒明顯的眼睛,她只當許肆在說著玩兒,也玩笑似的回了句話。
“沒有呀,我很公平的。”
許肆塌下肩膀,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