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了解,越靠近,她就越覺得許肆孤單。
他無父無母,進圈的時候又那么小,因為性格的關系沒幾個朋友,身邊只有一個龔喜陪著,偶爾菀菀也會想,許肆會不會覺得身邊太冷清。
少年太有棱角,讓人無法想象他真正溫和下來的模樣。
但如今,他也要有人陪了。
杜澤生心疼得不行,這時候也醋不起來了,輕輕拍著她的背。
“他比咱們想的幸運得多。”
這個年紀,遇到合適的人很難得。
菀菀抱住他,帶著鼻音。
“我想見見她。”
想見見那個將會陪在她們家少年身邊的女孩。
杜澤生摸著她的頭發:“估計不太行,許肆開竅開得還不夠徹底。”
菀菀有點懵:“什么意思?”
杜澤生笑起來:“沒事,有我呢,我會讓他開竅的。”
多年朋友,可能也就這時候有點用了。
杜澤生在暗暗盤算的時候,許肆已經看完了一集動畫片,他胳膊還吊著,姿勢別別扭扭的。
龔喜走得太匆忙,他忘記讓人幫他給后腰上點藥了,這會兒又開始疼,感覺已經腫了。
再拖下去,可能情況會有點不妙。
許肆歪了下腦袋,有點心煩。
他還想著能自愈呢,但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不惡化都算好的了。
喻溫從房間里出來,見他坐立不安的模樣,擔心地問了句。
“胳膊很疼嗎?”
許肆盯著她看了會兒,舔舔嘴唇。
“喻溫,”
喻溫走近了些:“嗯?”
許肆有點心虛:“我告訴你個事情,你別生氣。”
幾分鐘之后,許肆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喻溫在他后背一聲不吭地給后腰涂藥。
知道許肆后腰還有傷之后,喻溫就一直安靜著,一句話都沒說,但她越安靜,許肆越覺得煎熬,好歹說幾句,罵他也行。
許肆心慌,偏著頭喊她。
“喻溫?”
喻溫輕輕“嗯”了聲。
許肆抿唇,眸光半垂著落在地板上。
“你生氣了嗎?”
后腰的傷處已經腫了,青紫一片,看著很嚇人,如果當時能立刻得到處理,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他昨天甚至一點都不顧忌的洗了澡。
許肆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喻溫的回答。
“有一點。”
其實不是一點,是非常,喻溫非常生氣,非常自責,也非常……心疼。
上衣被撩了起來,露出少年一截白皙勁瘦的腰,脊骨輪廓隱約可見,再往上是漂亮的蝴蝶骨,許肆顧不得害羞,皺著眉頭犯愁。
“那你怎么才能不生氣?”
喻溫吸吸鼻子:“怎么都不能。”
她語氣重了點,仍舊軟得不帶威懾力,落在許肆這里卻讓心顫了顫。
“有傷不告訴我,你是打算讓它自愈嗎?”
許肆弓著腰,后腰處火辣辣的疼。
他支著下巴,頗有些無奈。
“我怕你哭啊。”
在此之前,他從來都不知道眼淚會對自己有那么大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