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許肆能愿意來參加這個聚會,一大部分原因都是這酒啊。
杜澤生納悶:“這里又沒人管著你,你喝點也沒事啊。”
許肆瞥他一眼,冷白的下頜微微揚著。
“喻溫不讓我喝,”
他說這話時一點埋怨都不帶,反而輕揚著尾音,讓人莫名聽出幾分炫耀和得意來。
“……”
這有什么好得意的?
杜澤生瞅他一眼,第一次見被管著還這么高興的。
他拿了那杯酒,不客氣地占為已有。
“你可真聽喻溫的話啊。”
他意味深長地拖長語調:“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聽話,也不知道這個喻溫是什么來頭。”
許肆抬高一點帽檐,似乎是覺得他這話說得奇怪,輕輕蹙了下眉。
“她是我朋友。”
杜澤生笑起來,杯里的酒液輕輕蕩著。
“你真把她當朋友?”
不等許肆回答,他又改了措辭。
“你真的只把她當朋友?”
許肆愣了下,聽出了這話的不對勁兒。
他皺眉:“你什么意思?”
杜澤生笑著看他,搖了搖頭。
“沒,我能有什么意思。”
旁邊圍起來的人已經炒熱了氣氛,這次生日會的主角是個漂亮姑娘,穿著小白裙跟朋友說話,沒多久就到了切蛋糕的環節。
許肆跟這些人不認識,也沒有要摻和進去的意思,就窩在角落發呆,有點想回家了。
杜澤生沒讓他走:“人家過生日,好歹接了蛋糕再走。”
許肆不太想待,眼角壓了點躁。
他一直在想杜澤生問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想不明白,就只是越來越煩。
那邊的壽星已經許完了愿,蠟燭吹滅的一刻,身邊的朋友開始起哄,她男朋友單膝跪地,抱出了一束花。
許肆眼皮一跳,還是第一次看別人求婚。
杜澤生笑著戳戳他胳膊:“好好看著。”
男人似乎是有些緊張,摸出戒指的過程幾波三折,最后深吸一口氣,說出了準備已久的臺詞。
“今天是你生日,也是我們相戀三周年,我從來沒想過會這么喜歡一個姑娘,也不知道該怎么讓你知道,我真的非常、非常愛你。”
他在女友淚盈盈的視線中說完了最后一段話。
“請問你是否愿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長久的喜歡你、愛你?”
杜澤生看著已經相擁在一起的戀人,感慨似的開口。
“喜歡一個人是真的不容易,也是真的幸運,你喜歡她,就會時刻想著她,想著回家,不舍得她哭,不舍得讓她受委屈。”
“如果真的遇到了一個喜歡的人,要好好珍惜,也許這就是唯一一個了。”
許肆沒說話,有些怔愣。
朦朧之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已經破土而出,在繚繞的霧氣之中漸漸明晰,一點一點鉆進血肉,纏住那顆跳動過快的心臟。
求婚之后,壽星才來得及切蛋糕,她知道這包廂里還有個難得一見的人,特意挑了切得最好的一塊送過來,小心地打招呼。
她笑起來很甜,是很好相處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