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溫便把貓咪先放下去:“我去給你做小黃魚,你不準再把爪子伸進魚缸里,會嚇壞它們的。”
貓咪乖巧端坐,眼神無辜。
那幾尾魚兒膽子大著呢。
直到一碟小黃魚都被吃完,龔喜才勉強趕過來。
他站在玄關,也不打算進門。
“我來接貓。”
喻溫不舍地抱著貓,一下一下輕撫它腦袋。
“下次再見啦。”
小家伙兒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情緒,拿腦袋蹭蹭她掌心,乖得不像話。
不知怎的,喻溫突然想到了昨晚醉酒的許肆,他當時的動作也是這樣,蹭得人心都化了。
三分鐘后,趁著喻溫回了廚房,房門再次被打開,雪色的貓咪溜達回了主臥。
估摸著許肆是因為宿醉而長睡,喻溫一直沒有叫醒他,直到時針快指到12,她才把洗好的水果端出來,準備去敲許肆房門。
再睡下去,他一天只要吃一頓飯了。
手剛抬起來,主臥房門就被人從里面拉開了。
許肆頂著一頭像是被人蹂躪過的短發,自己隨手壓了壓翹起來的呆毛,看上去神清氣爽,一點也沒有宿醉初醒的迷茫。
“早上好。”
喻溫忍俊不禁:“已經中午了。”
許肆打著呵欠出來:“是補早上的。”
少年迎著正午最烈的光源,漂亮的圓瞳彎成月牙狀,唇瓣間露出淺淺雪色。
“中午好。”
他歪著頭,目光柔軟又安靜。
他想,溫溫今天有沒有多喜歡自己一點呢,他們什么時候才可以不止做朋友。
喻溫一轉頭就發現他在發呆,隔著幾步距離揮揮手。
“想什么呢?”
許肆跟上她:“在想什么時候可以把寶貝拐回家。”
喻溫沒聽懂:“什么寶貝?”
少年狡黠地眨眼:“就是寶貝呀。”
喻溫搖搖頭,好笑又無奈。
“你是不是還沒醒酒?”
“唔——”
許肆倚著門框看她:“我沒喝醉。”
他不承認自己喝醉過,言辭鑿鑿。
“我只是太困了,不是喝醉了。”
喻溫難以理解他為什么這么執著于這一點,就像小男孩對奧特曼那樣執著,這在喻溫看來并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情,誰都會喝醉的。
所以她想了想,很認真地說,“我不會嘲笑你的。”
許肆突然安靜下來,他看著喻溫,圓瞳里揉了淺淺的光。
“我不會撒謊,也不會說胡話。”
所以,
許肆抿著唇:“我喝醉了的話你也要聽,每一句都要聽,不要覺得我是喝醉了說胡話。”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在醉酒狀態中吐露心跡,他希望喻溫不要懷疑,不要害怕,他的每一句都是真話。
更不要因為他喝醉了,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