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吧,”
不等許肆耷拉下腦袋,她又很快補完了沒說完的話。
“你不好好吃飯,不會照顧自己,餓了懶得找吃的,冷了也懶得給自己加衣服,當然不讓人放心啊。”
車里安靜又昏暗,只亮著一盞白熾燈,喻溫坐在角落里,只有戴著紅繩的手腕落在光里,她往后仰了仰,周圍縈繞著很淺的糖果香氣。
“但是其他的,你都做得很好。”
語調輕而肯定,尾音落下的時候,仿佛敲在琴鍵上,引起胸腔的共鳴,讓許肆有一瞬幾乎屏住了呼吸。
他沉默了一會兒,咬碎了齒間的硬糖,含糊不清道,“你在夸我嗎?”
喻溫笑:“嗯,在夸你。”
她學著許肆的模樣歪頭,俏皮地一眨眼。
“不用謝。”
許肆沒說話,不停地轉著腕表來轉移注意力,心口卻燃起陣陣灼熱,燒得他口干舌燥,喉結輕輕滑動。
想親她,不行的話,抱抱也可以。
車輛緩緩往前挪,孟浮出聲打破了這微妙的靜謐。
“前面的人已經走上紅毯了。”
最多三分鐘,許肆就該上場了。
車門推開一條縫,許肆一條腿邁出去,左手還按在皮質座椅上。
喻溫反應很快,飛快地把他左手上戴歪的腕表擺正了。
許肆身形凝滯一瞬,在喻溫靠近的時候竟然想就勢抱上來,又被理智克制住。
他收了心思,轉身下車。
紅毯鋪就長道,燈光明亮,許肆一步一步往前走,時而配合著記者拍兩張照,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卻把魂兒都落在了車里。
許肆走后,孟浮就開車往后門走,去主辦方早就準備好的休息室等著。
化妝師憋了很久,還是沒忍住。
“你跟許肆認識很久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許肆對她的態度有些微妙,非要形容的話,好像太親近了。
喻溫:“沒有很久。”
她想了想:“我們是朋友。”
是朋友啊。
化妝師想到什么,笑了一下。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許肆有朋友。”
喻溫詫異:“龔喜不是嗎?”
他們才是真的認識很久了,絕不是簡單的雇傭關系。
化妝師說:“大家都是這么以為的,但兩年前吧,有個采訪問到這個問題,許肆沒承認也沒否認,他只是強調:龔喜就是龔喜。”
連龔喜自己,也從來沒有提過自己和許肆是朋友,他們的關系好像不僅于此。
喻溫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人和人之間的關系不是都可以用現有的名詞定義的,但龔喜和許肆,對彼此一定都是特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