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溫悄悄遞給他一塊巧克力:“別生氣。”
她語調輕緩,柔軟動聽,輕易就讓人消了火氣。
許肆捏著巧克力,沉默半晌才出聲,仍舊是冷淡的聲線,偏偏壓低了,委屈得不行。
“開場舞很好看的。”
他跟編舞老師反復修改很多次才確定下來的版本,沒有升降臺就沒有那種氛圍感了。
喻溫看不到,粉絲也看不到。
他垂著腦袋,把巧克力掰成兩半,一塊一塊往嘴里塞。
造型師把他的頭發用發膠固定了,額前留了點碎發,頭頂毛茸茸的,看不到那個小小的發旋兒。
喻溫有點想揉他腦袋,擼貓的那種揉法,但理智還在,勉強克制住了。
“會修好的,我們等一等。”
她歪著頭想了想:“就算修不好也沒關系,我們可以自己找個舞臺,重新表演一遍發出來。”
許肆含著巧克力,也不嚼,聽到這話時頗有些惆悵。
“那很貴的。”
那些舞臺燈光,特效,林林總總加起來要花不少錢呢。
他現在不是能隨心所欲花錢的貓咪了,他要賺錢養家。
喻溫“啊”了聲,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系,我有錢。”
她輕聲說:“我可以幫你,我有很多錢。”
許肆更惆悵了:“很多是多少?”
不會比他還多吧。
喻溫對這些不太清楚,她的財產都有專門的人打理,大多都是裴骃在安排,她只知道自己真的有很多錢。
“嗯——反正有很多。”
說不清楚的那種多。
許肆把巧克力嚼碎了,陷入沉思。
吃軟飯會不會不太好?
唉,溫溫好有錢。
有錢的溫溫并沒有得到揮霍的機會,節目組那邊緊趕慢趕地把換了新的升降臺,勉強準備好了。
喻溫站在觀眾席上,跟其他的工作人員站在一起,微微仰著臉看向舞臺。
節奏性極強的音樂前奏響起,升降臺每升高一點,少年身上的光就更亮一些,他準備了很久的開場舞終于順利地表演出來。
周圍有人在小聲議論著什么,喻溫聽不太清楚,好像全部感官都落在了舞臺上。
這一刻,她想,像許肆這樣天生適合站在舞臺上的人,就該這么光芒萬丈,永遠活在光下。
為了上鏡,許肆的眼妝很重,幼圓的眼型被細細勾勒過,他下臺時微微的喘,確認一切無誤時很淺的笑了下,是那種狡黠的,帶點得意的笑。
很可愛。
喻溫把毛巾和水遞過去,許肆下意識就想擦臉,手抬到一半又放下。
他眨眨眼,不太舒服。
“粘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