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是誰敢給他送。
喻溫笑了下:“也對。”
遠處的大廈上燈光驟然一變,變成了煙花秀的倒計時,不遠處有工作人員在準備點燃煙花了。
許肆垂著眼,往喻溫身后挪了一步。
喻溫毫無察覺,和所有人一樣,專注地看著倒計時。
3、2、
1——
最后一個數字落下,煙花齊放的聲音響徹天空,拖著長長的尾音,然而喻溫的耳朵被用力捂住了,所有聲音變得模糊細微,她什么也沒聽見。
那短短的幾秒里,許肆彎著唇,在心尖兒上滾過幾次的話翻來覆去,裹著熱氣從喉嚨里吐出來,聲音低低的,溫柔至極。
煙花在天際鋪陳,他在一片驟然亮起的彩光里,跟自己的姑娘吐露心跡,沒讓她知曉,只有夜風見證過那一字一字的纏綿愛意。
旁邊挽著男朋友胳膊的女生看過來,愣愣地看著他,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喻溫回過頭來時許肆已經把手放下了,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
“不捂耳朵也行的。”
許肆把尚帶著她溫度的手指揣進口袋,慢悠悠地仰臉,清透的眸子里映下煙花遺跡。
“太吵了。”
喻溫沒太在意這件事,她看著漫天綻放的煙火,無聲彎唇。
“很漂亮。”
她記憶里僅有的關于煙花的回憶都是在裴家,不過那時候她年紀小,只能拿著仙女棒,裴骃不讓她碰大的,說是后勁大,會把她反彈出去。
肯定是騙她玩的。
她轉頭看許肆:“你放過煙花嗎?”
許肆揣著口袋,手指撥弄著里面零星幾顆糖。
“沒,只玩過摔炮。”
可能不記事的時候孤兒院也放過煙花,但他的記憶里一片空白,懂事的時候孤兒院已經沒人資助了,那時候幾個小男孩跟在別人后頭撿摔炮玩,就盼著誰運氣好,能撿到幾個沒炸的摔炮,不過大多數都是啞炮。
喻溫點頭:“我見人玩過。”
玩這個的很多都是小男孩,一點事不懂,專門把摔炮往路人腳底下扔,特壞。
她想了想:“還是仙女棒好玩。”
別人玩仙女棒的時候喜歡晃一晃搖一搖,喻溫只會安安靜靜地拿著,看著它從頭燃到尾,裴骃那時候還覺得她膽子小。
其實不是,她只是覺得它很漂亮,漂亮地短暫,燃完連一分鐘都不用,她舍不得浪費時間。
許肆看著天,煙花放完只要幾分鐘,大家看完這個也就紛紛散了,只有空氣里留著一點余味。
“過年帶你放大的。”
喻溫小聲提醒:“這里不讓放煙花。”
許肆笑:“帶你去不禁這個的地方放。”
喻溫眨眨眼:“我還想要仙女棒。”
許肆按了下她帽檐,帶著她往外走,步子邁得緩。
“可以啊,還有好多呲花,都帶你玩。”
喻溫想,她有點期待過年了。
回到家時還不算太晚,宋初瑤給喻溫發了條消息,說是自己已經坐上車了,很快就回來。
喻溫把氣球栓到臥室桌腳上,轉身的時候被氣球撞了下手,她捧著氣球,看著上面漂亮的卡通人物,突然怔住。
她到這時才意識到,她手里這個氣球是織女,許肆那里的是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