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淵平的視線從宋初瑤身上掠過,朝喻溫一點頭。
“溫溫,”
喻溫沒說話。
宋初瑤察覺到氣氛不對,什么也沒問,先抱著東西進小區。
她走之后,喻溫才漠然開口。
“喻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這樣的稱呼明顯讓喻淵平心氣不順,但他也沒表露出來,只是皺了皺眉,那張臉常年保持著嚴肅的表情,這樣一皺眉就顯得整個人都很壓抑。
他咳了兩聲:“今天你小姑過來,她帶了一些你母親的——遺物,我接你去見見她。”
喻溫跟所有喻家人都不親近,但她母親在世的時候跟喻家幾個女孩子相處得很好,有東西放在她們那里也很正常。
只是這么多年了,突然提起遺物這事有些可笑。
喻溫垂著眼,上了喻淵平的車。
她母親的遺物,哪怕只是一張紙她都會拿回來。
喻淵平似乎知道自己跟她沒什么可說的,一路上一直在提她小姑,也就是喻文心的事情,說實話,喻溫對這個小姑幾乎就沒有任何印象,和陌生人沒什么兩樣。
車子一路駛進喻家別墅,喻溫看著那棟小洋樓,若有若無地牽了下唇角。
她沒在這棟小洋樓里住幾年就搬了出去,本以為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可這里的一草一木沒人比她記得更清楚。
她一下車,小花園里就迎出一個踩著高跟鞋的中年女人,她保養得好,可眉眼間有著和喻淵平如出一轍的傲氣。
喻文心臉上掛著和藹的笑,要伸手去挽喻溫胳膊,還沒靠近,喻溫就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她皺皺眉,暗自呸了聲。
真不識抬舉。
“十幾年沒見了,溫溫都長這么大了啊,真是個大姑娘了。”
喻溫對著這張跟喻淵平表情相像的臉,實在是做不到平心靜氣。
“我母親的東西呢?”
喻文心朝喻淵平使個眼色,笑著招呼。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東西都在我這兒呢,我費了好大力氣找出來的。”
她半拉半扯,硬是把喻溫推搡到了餐桌上,那里還坐著個半大的小女孩,穿金戴銀,正捏著勺子打量喻溫。
喻溫一句話都不想說,也完全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
喻文心剛開始還耐著性子東扯西扯,說著沒什么意義的家常話,后來見喻溫臉色越來越冷,就果斷地轉了話頭。
“溫溫啊,我聽說你媽給你留的股份都在裴氏?”
她翻個白眼:“要我說,咱自家的東西怎么能留給外姓人呢,你該把股份留給你爸,這樣也能壯大咱自家的企業不是?”
喻溫的股份一直都是她的,只不過是交給裴骃打理罷了,她這不知道是哪里得來的消息,竟然覺得股份都被裴骃拿走了。
喻溫看著面前精致的小瓷盤,有點明白她們為什么非要把自己留下了。
她抬頭看向喻淵平:“你也是這么想的?”
喻淵平拿起手帕擦嘴,一派嚴肅。
“你小姑話糙理不糙,你就算不想來咱們喻家的企業,也不應該幫著外人。”
聽這話的意思,怕是裴骃對喻家的企業下手了。
喻溫有多厭惡喻淵平,裴骃就有多想搞垮這個大半輩子唯利是圖的老頭子。
她哥總是做的比說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