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溫又問:“不能把崽崽接回來嗎?”
許肆裝作為難的樣子:“我朋友都養出感情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這事不好說。”
喻溫不說話了,她盯著許肆看了一會兒,許肆也不敢抬頭。
沒多久,拖鞋啪嗒啪嗒的聲音響起,喻溫跑走了,聽腳步聲,似乎還有點生氣。
許肆無奈地揉揉眉心,越發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了。
有他沒崽崽,有崽崽沒他,能怎么辦呢。
喻溫確實有點生氣,她覺得許肆很不負責任,崽崽明明是他的貓,他卻總把它寄養在外面,甚至都不想把貓接回來了。
怎么能這樣呢?
她不會吵架,生氣了就不說話,自己生悶氣。
不過這悶氣也沒能生多久,季姝跟龔喜一起過來,一見面就抱著喻溫不撒手,喻溫一說話,她就掉眼淚,所以最后喻溫也不說話了,就負責坐在旁邊給她擦眼淚。
有喻溫照顧著,龔喜也就放心了,他走到書房找許肆,拍了拍他肩膀。
“退燒了沒?”
許肆把他的胳膊撥開,敷衍地“嗯”一聲。
龔喜納悶:“人都回來了,你怎么還這么不高興?”
許肆很苦惱,他知道喻溫在因為什么生他的氣,所以格外委屈。
“她想把崽崽接回來。”
龔喜:“……”
他一臉同情:“誰讓你非要用本體去見她,看,火葬場了吧。”
許肆嫌棄地覷他一眼:“你懂什么。”
溫溫多喜歡崽崽啊,要是沒有崽崽,喻溫對他跟對丁子昭有什么區別。
龔喜皺著眉:“那你怎么想的,什么時候跟她坦白?”
許肆不吭聲。
龔喜驚訝:“你不會不打算說吧?”
許肆垂著眼,輕輕摩挲自己手腕。
“為什么不能?”
知道這件事對喻溫沒有一點好處,還會嚇到她,世界觀這種東西破碎再重組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兒,如果能瞞,許肆不介意做一輩子人。
他到底不是貓,只是個異于常人的怪物,裝一輩子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龔喜張張嘴,想說什么,卻沒能把話說出來。
他其實沒有什么立場勸許肆,畢竟換做是他,他也不會把這件事坦白出去的。
在這種事上,他和許肆一樣,一點風險都不敢冒。
所以龔喜最終也沒說什么,只是拍了拍他肩膀。
“你看著辦吧。”
秘密這個東西,留不了多久。
兩人在書房里說話,把客廳留給兩個女孩,季姝哭累了,一時半會兒還平復不下來,聲音哽咽。
“你頭怎么了?”
喻溫抬手摸摸紗布邊緣:“不小心摔了。”
季姝又有點想哭:“我就說不能讓你去鄉下,你看看你瘦的,本來就沒什么肉,又吃了那么多苦,”
喻溫小聲說:“我在鄉下過得挺好的,孩子們都很乖。”
對她而言,越是簡單的社會環境,就越適合她。
季姝也知道這一點,可她就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