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生和唐宛的婚禮定在三月底,一個晴空萬里的艷陽天,喻溫作伴娘,凌晨四點就起來了。
天還沒亮,她一動,許肆就半睜著眼要把她往懷里撈。
阮棲連忙擋住他胳膊:“我該起了。”
許肆清醒一點,皺著眉頭坐起來,開了床頭的臺燈,聲音里都透著困倦。
“好早。”
他這兩天一直耗在工作室里,已經連熬了兩天,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正趕上杜澤生結婚。
喻溫心疼他:“要不你再睡會兒?”
許肆搖頭,掀開被子下床。
“不睡了,我送你去唐宛家。”
洗漱完出來時,喻溫正換衣服,伴娘服是條淺紫色的長裙,質地厚實,這時候穿也不冷。
整條裙子的靈魂在背后,從細細腰線往上,用綢帶交錯系著,縫隙里露出星點肌膚。
喻溫正側著身看鏡子,頗有些困難地系綢帶。
許肆接了她手里的綢帶:“怎么系?”
還沒系上綢帶,肩膀的布料有些松垮,喻溫微微抿唇,“交錯系,”
許肆低著眼,認真研究了一會兒,才捏著綢帶開始系,他剛洗漱完,手指冰涼,不經意間碰到裸露在外的肌膚,喻溫便輕輕抖一下。
淺紫色的布料裹著女孩柔嫩白皙的肌膚,覆上漂亮的蝴蝶骨,最后的繩結勾好時,許肆彎腰把人抱進懷里,偏頭吻她側頸。
“溫溫好漂亮。”
他語調輕軟,咕噥似的,也不用喻溫回應,自顧自地抱了會兒才松開。
喻溫抿唇笑,把熨好的西裝拿給他,“快去換。”
許肆先把喻溫送到了唐宛那兒,天邊剛透出一點熹微亮色,唐宛卻已經坐著開始化妝了。
請來的化妝師正給她做造型,瞧見一起過來的幾個姑娘時開口調笑,“真是姐妹花,新娘伴娘都好看。”
她嘴上說著喜慶話,心里卻暗暗感慨,這幾個女孩子怕是關系很好,新娘竟然肯請模樣這么好的人當伴娘,也不怕搶了自己風頭。
季姝走在最后頭,她的裙子是短款,這會兒披著個長外套擋風,邊走邊打呵欠。
“真受罪啊,連個懶覺都不能睡。”
喻溫走過來牽她:“快點啦。”
季姝一臉苦大仇深:“我餓。”
喻溫好笑:“早就說了讓你起來后吃點東西墊著。”
季姝垮著臉:“起這么早,我哪有空吃飯啊。”
她又餓又困的,連著那張御姐臉都更冷了,瞧著十分不喜慶,喻溫便把給唐宛準備的小點心拿出來,先把人喂飽了。
唐宛也困,被化妝師固定著腦袋,長吁短嘆。
“這婚可不能結第二次。”
喻溫收拾了一些或許能用到的小物件,跟季姝一起陪唐宛化妝,季姝摸了個墨鏡戴上,不想被人認出來打擾。
婚車來的時候,喻溫已經等了好一會兒,老遠就聽到小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
她笑了下:“新郎來了。”
幾個姑娘亂作一團,一點經驗都沒有,在唐宛娘家姐姐的指揮下開始藏鞋子。
接親的人一齊被攔在門外,唐宛娘家的人在堵門,又是擦謎語,又是要紅包,套路一個接著一個,把杜澤生急得滿頭汗。
喻溫看得直笑,偶爾一個抬眼跟許肆對上視線,又忍不住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