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哭,但沒有其他人那么厲害,注意到喻溫的視線,她不太好意思地擦了擦臉。
“怎么了?”
喻溫抿抿唇:“大家都在哭,”
她問:“不應該高興嗎?”
她不追星,不了解這些,別家開演唱會也是一下哭倒一片嗎?
女士笑了笑:“是高興啊,”
她看著舞臺,語調很輕。
“許肆啊,太招人疼了,”
只有她這樣一路陪過來的,才能這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
不到兩個小時的演唱會,最后一首歌結束,所有人都在等許肆開口,他卻沉默了很久。
“我不了解你們,不知道你們買專輯周邊吃不吃力,不知道你們做手工禮物用了多長時間,不知道你們在現場等一整天卻見不到我時,是不是會很難過。”
許肆捏了捏耳垂,繼續往下說,“但我很感謝你們,我希望你們快樂,”
說到這里,他對著鏡頭彎了漂亮的眉眼。
“可能因為我如今很幸福,所以我也希望,你們都能快樂。”
一場將近兩小時的演唱會,只有這一句,他提到了現在的自己,提到了那個讓他幸福的人,隱晦,也格外坦誠。
離場時,喻溫聽到那個坐在她身邊的女士很輕地呢喃了聲。
“他今天笑了很多次。”
他是真的很幸福。
喻溫在晚上見到了許肆,卸完妝的,跟大家聚完餐的許肆。
她在小醉貓身邊蹲下,戳了戳他軟乎乎的臉頰。
“你又喝醉啦。”
許肆攥住她手指,放在唇邊親。
“沒有。”
他抬起臉,圓瞳清亮,是真的沒醉。
“溫溫,”
喻溫應:“嗯。”
他說:“我好想你哦。”
喻溫只在演唱會剛結束那會兒見了他一面,之后他還有事情要做,還要和工作人員一起聚餐,喻溫就先回了家。
滿打滿算,也就六個小時,他卻說起想念來了。
喻溫彎唇笑:“我也想你。”
許肆眨眨眼,湊近一點看她,“溫溫今天對我好好哦。”
她以前不大應的,大概是不好意思。
喻溫摸摸他臉頰,“我以后會對你更好的。”
她拿余生保證。
路燈突然閃了閃,晚上八點的時間,季姝剛下了一個節目,接過了龔喜的長風衣披在肩上,跟他并肩往前走,高跟鞋踩到了他的影子,短暫交錯。
杜澤生忙著燒水,哄感冒的唐宛喝藥,把藥片給她數好放著,旁邊還散著一堆各色口味的硬糖。
孟浮結束一段相親會面,紳士地送女方回家,路上碰見剛練舞結束的杜絮,停下車打了招呼。
偌大的辦公室里還亮著燈,裴骃看完一份報表,帶著倦意揉了揉眉心。
車流不息,時間不停,燈光搖曳,暈出一團又一團的人影。
喻溫站起來,朝許肆攤開掌心,后者瞧了會兒,翹著嘴角把手放上去。
兩人一路走,時而停,淺淺的月光下,許肆看著兩人交扣在一起的手指,心尖兒滾燙。
牽住這個姑娘,雨雪都浪漫,日月也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