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溫瞪他,這話要是真的才有鬼。
許肆低嘆一聲,屈指蹭蹭她發燙的臉頰,聲音又啞又沉。
“東宮沒有女眷,只有給你買的衣裳首飾,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喻溫仰臉看著他,本想說些什么,眼睛一眨,眼淚卻掉了下來。
許肆慌忙地伸手去接,心疼壞了。
“我不逼你,你哭什么?”
他承諾道:“東宮比喻家好太多,你當了太子妃,能穿最漂亮的衣裳,戴最華貴的首飾,想去哪兒玩都不會有人攔你,”
少年眨眨眼,貓瞳里漾開淺淺笑意。
“還有最好看的貓咪給你摸,最尊貴的太子給你親,怎么樣?”
喻溫聽了這些,眼淚卻不止。
她問:“你喜歡我嗎?”
許肆喉結滾動,從喉嚨里悶出一個“嗯。”
喻溫執著地盯他。
許肆無可奈何,扯了袖子給她擦眼淚,坦坦蕩蕩地應一聲,“嗯,喜歡你,只喜歡你。”
喻溫破涕而笑,杏眼水盈盈的,微微泛紅,她撥開許肆在自己臉上亂蹭的手,點頭。
“我知道了。”
許肆“嗯?”一聲,挑起眉頭。
“那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喻溫揉揉眼睛,因為哭過,聲音還有點啞。
“答應。”
許肆沉默良久:“真答應,不騙我?”
喻溫瞅他:“我不敢騙你。”
許肆就笑了,勾勾她臉頰肉。
“嗯,你是不敢。”
他說:“那我過兩日去喻家提親,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給你添進彩禮。”
喻溫搖頭,又抓住他手腕,認真地看他,“我很好妒的,所以你不能有別人。”
許肆勾勾唇:“巧了,我也是。”
——
東宮比喻溫想得還要空蕩,別說女眷了,就是連近侍都沒有幾個。
喻溫嫁過來后,許肆給這府上添了些人,畢竟他可以不用人伺候,但嬌小姐可不行。
他不拘著喻溫,時常會抽出時間陪她去外面走走,后來玩開了,喻溫膽子也大了,自己也敢出去亂跑。
侍從過來稟告,觀察著主子的臉色。
“殿下,太子妃又跑出去了,只帶了采青。”
許肆揉揉眉心,一下就氣笑了。
他在這里操勞不休,想快點忙完陪她,這姑娘倒好,沒心沒肺地自己溜出去玩。
她被喻家苛待,悶了太久,外面對她的吸引力是巨大的,許肆都時常擔心她玩瘋了不回家。
這么一想,許肆擱下筆,也不打算看完這最后幾本折子了。
他找到喻溫的時候,這姑娘正在河邊放燈籠,素白的一張臉,盈盈笑意。
被嬌養了許久,她比之前健康許多,愛笑,杏眼一彎,滿目星河,讓許肆看得心里熨帖。
他站著看了會兒,喻溫瞧見他,高興地招了招手。
許肆本是來興師問罪的,結果這會兒也只是給她擦了擦額角的汗,好笑道,“玩得這么高興?”
喻溫笑著點頭,給他指河面上飄著的那盞紙燈籠。
“我許了愿。”
她眼睛極亮,略有些羞澀地抿了抿唇。
“許我們長長久久。”
許肆輕笑了聲:“這么喜歡我?”
喻溫不言語,只是安靜看他,眼里盈著笑。
許肆把人牽住,轉身的時候輕輕一揮袖,河面上的燈籠被風吹至兩岸,唯獨喻溫那盞,安穩地飄遠。
“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