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個月,”
她哽咽了一下:“到期之前都不要見面了,三個月后大家一拍兩散,這兩年真是委屈你了。”
再待下去她要哭出聲了,喻溫顧不得等他應聲,扯著季姝往外走,剛轉身,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許肆怔然地站在原地,手機響了一聲,被他下意識接起。
小助理問他:“肆哥,把人哄好了沒?”
對了,他來這一趟是為了把人哄好的,可現在呢?
喻溫一到車里就開始哭,她被捧著寵著二十多年,哪有人讓她這么傷心過。
季姝又心疼又自責,給她擦眼淚,“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許肆過來的。”
她就是想讓這個小白臉有點危機感,別仗著喻溫喜歡他就不知好歹,誰知道他半點不服軟,誰知道喻溫竟這么喜歡他。
季姝嘆口氣:“要不,咱再包他兩年?”
有小性子就有小性子吧,誰讓溫溫喜歡呢。
喻溫哭得更厲害:“他現在不缺錢了。”
他那樣心高氣傲的人,要不是當年情況實在是難,怎么可能會給自己找金主。
季姝說:“我可以讓他缺。”
資本家永遠是食物鏈頂層。
喻溫拿紅通通的眼睛瞪她:“不要逼他,”
她抿著唇:“我都那樣說了,大家好聚好散,再也不見。”
說完,哭得哽咽。
這一晚把季姝嚇到了,她特意曠了兩天出來,想陪失戀的小姐妹散散心。
可喻溫第二天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了,她有自己的圈子,雖然小,但朋友都很真,忙起來也像模像樣的。
季姝于是放下心來。
被家里嬌養長大的姑娘骨子里也是堅韌的,不會因為失戀自暴自棄,她那么好,沒必要為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傷春悲秋。
喻溫出國待了一周,不是旅游,是忙工作,她有自己的連鎖店,出國就是為了談合作。
再回來時,父母把她叫回去吃飯,喻媽媽摸著她細軟的頭發,突然皺皺眉,“怎么瘦了?”
她關切地問:“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聞言,裴骃放下杯子看過來,“受欺負了?”
喻爸爸剛掛掉一個電話,走過來時發現氣氛不對,皺起眉頭。
“誰惹我們寶貝溫溫了?”
家人都在,喻溫眼眶酸軟,忍不住蹭進媽媽溫暖的懷抱里。
“媽媽,”
她眨眨眼,把淚意逼回去。
“我有點難過。”
幾人對視一眼,喻媽媽留下來安撫喻溫,喻爸爸和裴骃往書房走,準備查查這是什么情況。
裴骃從季姝那里撬出話來,大致弄明白了來龍去脈。
他略一沉吟,沒把這些告訴父母,也沒去調查許肆這個人。
沒什么好調查的,小姑娘識人不清罷了,裴骃打算給她找幾個更好的。
喻溫沒想到自己只是隨口一說,就把自己推進了相親的火坑。
偏偏家里人都很擔心她,喻溫也不好推辭,只能硬著頭皮“交朋友。”
對方是商界的有為青年,體貼紳士,沒有一處讓人不自在的,是裴骃千挑萬選后的人。
喻溫聊了會兒,中途出來上廁所,雖然那人很好,但她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回去的腳步有些拖沓。
然后她看見了許肆。
他慣穿黑色,現在也是這樣,顯得身形線條極好看,指尖夾著根煙。
喻溫知道他不吸煙,他是唱歌的,比誰都愛護嗓子。
不吸煙還點它干什么?
喻溫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來參加應酬,被哪個大老板塞了煙,不能拒絕。
萬惡的資本主義。
她想,她也算個大老板,不知道跟給他塞煙的那個比起來誰更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