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敲門聲響起，余婉知道是余浩然兄弟四個。
小六馬上上前打開門，呼啦啦的進來四個，除了小五外，那三個臉都紅紅的，像個新媳婦兒一樣不自在。
“撲哧”，余婉忍不住笑了，不就是穿個新衣服嘛，搞得好像見公婆似的。
“嗯，果然，我的哥哥們這一梳洗打扮，個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這話說得兄弟仨更是手腳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
余婉見差不多了，“哎呀，哥哥們要淡定，以后天天都是這么穿，要昂首挺胸”，余婉拍拍仨的背，她自己做個昂首挺胸，“這樣，知道嗎？”
三人果然與余婉一樣昂首挺胸的，連小五小六也學得有模有樣的。
余婉看一眼，這還差不多，看著穿一身新衣服，神情猥猥瑣瑣的，怎么看怎么別扭。
這樣子嘛整個人的氣質都顯現出來了：余浩然溫潤型，余浩宇高冷型，余浩天活潑型，小五嘛以后估計是個裝逼的，小六自然是可愛的嘍。
“嗯，不錯，保持這樣子，我們去看看爹娘和小七”。
“好咧”，小五小六最先沖出去。
三間房連在一起，走過兄弟四人住的那間，隔壁就是了。
余婉敲敲門，開門的是余大海，此時他已經洗好澡換了衣服，只是人太瘦，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現在的氣色比中午好了很多。但依舊臉色臘黃，臉上無二兩肉，顴骨突出，眼窩深陷，雙眼沒什么神色。
“爹”，兄妹幾人齊齊喊道，讓沒有回過神來的余大海才相信眼前穿著新衣，洗得干干凈凈的一堆孩子是他的娃。
他動了動了嘴：“好”，頓時眼淚止不住滾下來。
余婉見狀，示意余浩然幾人，幾人立即上前攙扶著余大海。
余浩然：“爹，別難過了，以后會好的”。
小五小六：“對呀，爹爹別哭，四姐可歷害了，以后我們有吃的有穿的，四姐說我們還有房子住……”兩小嘰嘰喳喳的偎著余大海說過不停。
兄妹幾人扶著余大海坐下，也許是孩子們感染了余大海吧，他眼里終于有了焦距，有了生氣。他撫著孩子的頭，連連點頭：“嗯，爹知道，好，好”。
余婉也走到余大海面前，余大海也看著眼前青秀的女兒，滿心的復雜，最多的還是震撼。沒有想到這個女兒本事這么大，比他這個做爹的強。以前老是聽她嚷嚷要帶著三房的人脫離那個沒有親情的狼窩，他是不信也不敢也不能。那是他爹娘，再怎么樣都是生養他的爹娘啊。他相信只要自己帶著孩子們努力干活，總有一天爹娘會看得到的。
如今是出來了，可看著眼前的一群兒女，他是矛盾的，孩子大了，要成家，如果背著不孝的名聲，誰敢嫁進門來。更別說現在一無所有，無所去處。
余婉沒有吭聲，她當然看到余大海看她的眼神里滿是復雜，震驚，然后是不知所措。她要讓他慢慢去體會，出來老宅，天天帶給他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