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容南天和蕭澤一路飛到無垠崖上才降下,他們剛降落,容修也降落在容南天身邊,戒備著蕭澤。
“這個地方你很熟悉吧”蕭澤完全不理會容修的防御,他指著容南天恨恨的說道。
容修偏過頭看著容南天,容南天淡然的點下頭。
“很好,孩子你過來”,蕭澤朝容修一招手,剛剛的憤恨聲不見,轉而溫聲向容修說道。看容南天一副考妣喪的樣子,十有八九他心中有數了。
容修凝眉“你是誰”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好些天,見到這個斗篷人時,他心里升不起一絲殺意。
蕭澤扔給容修一個玉簡“看看吧。”
容修又看一眼容南天,容南天眼瞼下垂,不敢對上容修的眼睛。
容修狐疑的用神識查看,里面只有兩個人的影像,男的身材頎長,容貌風光霽月,佃看與他有三分像女的容貌傾國傾城,與他有七分像。
那女子是她娘親,雖沒有見過他娘,但容南天書房里有不少他娘的畫像。
那個容貌與他有三分相似的男人,答案呼之欲出。
難怪他與容南天沒有半分相像,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也不是不想使用血脈大法鑒定他們是不是父子。
但容南天對他太好了,他怎么忍心去做這種傷人的事情來。
可如今,容修腦子嗡嗡作響,他看著垂著頭的容南天,再看向斗篷人。斗篷人的身形與影像中的男人高矮差不多,其他的都隱在斗篷里看不出來。
容修深吸一口氣,雙眸死盯著蕭澤,像是要洞穿他這個人,他聲音有些許的顫巍“你是他”
這個他當然是指玉簡中的那個影像他。
蕭澤點點頭“過來,那人搶了你娘,害死了你娘,你要認賊作父”
他的聲音中有怒不可遏,也有壓抑,也有痛苦。
容修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這個把他當成寶喊了三百多年的父親竟是害死他母親的殺手。
這個他是早知道的,不然這么多年他不可能冷漠的對他。
可今天才知道,他不是他的兒子。
如果說只是害他母親隕命還好說,偏他還不是他的兒子,他還認賊作父這么久。
他要怎么辦
這么多年,容南天對他只有更好,族里的人有的他有,族里的人沒有的他也有。
沒有容南天的偏愛,就沒有他今天的成就。
他望一眼似乎一下子老了幾十歲的容南天,和等待他過去的蕭澤。
他搖下頭,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容南天呆呆的望著容修遠去的身影,他知道容修根本接受不了這事實,他也失去了兒子。
容南天頹廢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似被抽去了精氣神一樣,像那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
蕭澤見容修跑了,又看了癱坐在地上像沒有了生機一樣的容南天。他身上泛起一股戾氣,身形一閃,閃到容南天背后,抬起一腳就將容南天踢下崖底。
也讓他下去嘗嘗那酸爽的滋味兒吧,不是他,他的妻子不會死,他的兒子不會認賊作父這么多年,而他才知道他還有個兒子在這世上。
現在兒子不認他還跑了,一切都是這人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