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怎么好看的跟個娘們似得?
樓星散腦海之中蹦出這句話來,上前行禮,抬眼側頭去看她。
就是這個笑怎么看怎么別扭。
那羸弱白皙的手忽的抬起,掩唇咳了兩聲。
能聽見嗓子里面的悶啞,一咳起來就有幾分停不下來。
真是病了。
剛鬧翻,又是這種情況下,容兮真不想搭理他。
這人卻沒個眼力見,非要在她最煩的時候湊上來。
“聽聞陛下著涼,臣來請罪來了。”
樓星散正正經經,掩去自己的壞勁狠勁。
心思卻被容兮一下子點醒。
這小皇帝要是病死了,他該高興才是,這么眼巴巴跑過來干什么呢?
更別說他才有點意識到容兮的‘興趣愛好’,下一步就該離得遠遠的。
哦,是了,就是覺得不靠譜,哪有人大夏天就泡了一下冷水,接著就病了?
他得來確定一番,怕被她訛上。
樓星散扯了下唇角。
覺得自己跟外面那個榆木腦袋爭執的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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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來請罪?
容兮咳聲緩下來。
她看這人是來看看她到底死沒死還差不多。
容兮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忽的又想起一茬來,這次真笑了,對著樓星散招了招手,“樓卿,過來。”
這笑不懷好意且看不起人。
樓星散真心覺得自己今天過來不是個好選擇,但還靠近了兩步。
“陛下有什么話就說吧,臣耳朵好,聽得見。”
容兮起身下地,徐公公在旁邊想要上前都被她揮退下去,樓星散眼瞅著容兮靠近,剛剛那蒼白的手猛地抬起捏住了他的下巴。
捏的用力,將他慢慢往下帶。
她手指瑩潤,不知道是不是她體質的關系,發熱起來指尖不涼,反而有些燙人。
好似還那副囂張乖戾陰晴不定的樣子,慢慢笑著,“朕記得小時候,樓卿被朕扔到殿外去,那一場病的更厲害。”
精準踩雷。
樓星散的臉色倏而冷了下來,垂眸看著容兮,像是盯住了草食動物的惡狼。
幼時那一場他可忘不掉,男孩子本就調皮一些,他祖上是跟著先帝打江山的異姓兄弟,后來被封了異姓王,賜號榮安,后來府上人脈稀少,衰弱了點,榮安稱號提的雖然少了,比外人到底是尊貴些。
這小皇帝養在深宮,平時并不見人,聽說性格陰晴不定,動不動就打罰宮人。
那年冬天,他藏了彈弓跟祖父進宮,不小心打掉了容兮殿外的紙窗,按理雖然當罰,也不至于太重,卻被容兮吩咐直接扔出去,按在雪地差不多一宿。
結結實實大病一場。
身上也落了寒癥,他自小習武,這寒癥對他影響不大,最多比別人畏寒,體溫也低些。
可若不是他本來底子好,熬過來了,怕早就在這心黑手毒的小皇帝手下一命嗚呼了。
自此可算明白了為什么那么多酸腐文人對大魏前景堪憂。
他第一次跟那些文化人站在同一陣線。
讓他看來啊,這小皇帝病弱。
真踏娘的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