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失重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這等冒犯的動作讓容兮幾乎本能的做出反應。
“嘩啦——”一聲。
“陛下!”
旁邊被捉回來哄小輩結果倉皇逃竄驚擾圣駕的白色小貂被人擒住,小貂驚嚇的叫聲跟周圍宮人的聲音連成一片。
失手的人臉色蒼白驚恐下跪。
吵的人頭疼。
最關鍵的是。
自她十歲之后,就沒有人敢這么膽大包天的冒犯,直接攬著她的腰,把她給舉起來。
這人力氣大,還高她兩個頭,舉一個她簡直輕而易舉。
高她兩個頭不說,還把她舉起來?
呵。
水珠順著樓星散漆黑的發往下滑落,沒柔和他的輪廓,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危險。
樓星散眼看著容兮沉著一張臉,一點都不像是受到了驚嚇的本能反應,而是沉穩冷靜的將自己剛喝了一口的水對著他的腦袋就澆了下來。
手穩當極了,一點都沒漏,全打在他身上。
本來就緊身的騎裝更顯貼身,黑色的衣服濕了大半,勾勒出對方的身材。
容兮只上下打量了一圈,抬手拍在他的手腕上。
“樓星散,給朕松手。”
容兮真的覺得,自己的脾氣沒有那么差。
只不過這人太膽大包天。
哪里會有臣子敢湊上來拿她手里的弓,這次還敢把她舉高高?
是那小貂厲害的你一巴掌拍不死了還是怎么樣?
容兮不是沒見過瘋的。
但從沒見過這么瘋的。
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
表面給你裝的文質彬彬,背后獠牙都露出來了。
像是這種家伙,你企圖靠著什么言行舉止讓他聽話讓他安分點?
那是做夢!
樓星散沒松手,黑色的發濕淋淋的黏在身上,面無表情的抬眼看著被自己舉在半空的小皇帝,扯著唇角牽起一個涼涼的笑來。
“臣這是護駕。”
你也太不講道理了。
這話說的還挺委屈。
容兮拍著他的手忽的用力,一個巧勁,樓星散一瞬間都沒弄清楚容兮做了什么,小皇帝已經掰開他的手,身子滑下去。
她輕巧落地了,反而把他晃了一下,還以為要給她摔著。
容兮倒是一點沒有女孩子被一個陌生異性舉抱起來的不適感,似笑非笑看著他,輕哂。
“樓卿若是連一只小貂都處理不了,那朕要懷疑樓卿徒有虛名了。”
這就是一匹惡狼,還饑腸轆轆的盯梢,隔三差五的就要給她來上這么一回。
不惹事能死是怎么著?!
短短幾天,容兮覺得自己一直在重復一件事情——收拾樓星散,讓這個瘋狗老實安分一點。
畢竟要到掌握大權,平息不安定因素,才能安安心心恢復身份治療體弱。
在那之前,容兮并不打算讓任何一個人知道她是女子。
她雖然誰也看不起,誰也不相信,同樣也從不對任何的意外事件掉以輕心。
自然要把這個極度不安定因素處理好了,讓他知道,什么時候該伸爪子,什么時候該在她腳下老老實實的趴著!
“把那貂兒給朕拎過來。”
那雪白的小貂還是幼崽,沒見過這么多人,一逗就驚慌的到處逃竄,此刻正被葉錫元捏著后頸皮拎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