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目光,怎么說呢,有些熟悉。
就像是一年前,容兮看見他們無所事事時候的樣子。
只不過此刻更加冰冷。
似笑非笑,帶著薄戾,威嚴一掃,就像是來自食物鏈最頂端的俯視,讓人不由得后背生寒。
因為疫病,容兮還親自去了鹽平。
吃不好,睡不好,一閉眼就是當初自己到古賢區時候看見的慘狀。
容兮沒有那么大度。
更何況——
仁平地方好啊,雖然沒什么耕種資源,但是山岳豐富,各種珍稀藥草應有盡有,只要是利用的好,很適合種植藥材。
“聽說仁平的兩極分化嚴重?”
“是,仁平的老百姓,很多過的不比豐饒的好上多少。”
要不然說仁平的一些人是畜生呢,就算是對待自己國家的人,也沒有半點手軟。
這已經是現在的大魏想象不到的事情了。
自從將平永的老百姓全都拽回來,又將豐饒的百姓都拉回來,不少官員兩者都見到了,都參與過了。
以往看見這樣凄慘的一幕,可能只覺得窮苦人家過的凄苦。
但是現在再看。
完全不一樣了。
生命真是脆弱又堅韌。
想著已經幾乎恢復安寧的平永,再想一想已經平靜下來的豐饒。
“朕麾下的十州五會,不介意再加上一州。”
容兮沉著眸子,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主帥不宜興戰,但若已經是致死不休的仇敵關系,有能力就要窮寇猛追。
你今天給別人留了情面,等到明天,別人占了上風,可不會給你留情面。
這種連瘟疫都敢利用的國家。
他還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嗎?
與之為鄰,有玩火自焚的風險。
所有官員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心中憤怒之間又不由得有些激動。
“陛下,距離殿試還有一段日子,他們初試的文章我們已經選擇出來了一批,擇日就送到陛下御前。”
容兮點頭,然后抬了抬手,“從各地去往豐饒的大夫很多都還沒有從豐饒離開,既然是為大魏出了一份力,朕不能不給工錢。”
容兮閉著眼睛,指尖在旁邊敲擊了兩下。
“這樣吧,朕親自題字,作成牌匾,贈與他們,另附一定數量的白銀,不可過多,也不可過少。”
“還有。”
容兮又不知道是想到了哪里。
“朕聽聞豐饒城之中最先抗疫的大夫姓梁,雖然在豐饒被統治的時間段里沒有受過專業的學習,卻也為這場疫情拖延了寶貴的時間,擇日開碑樓。”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過去。
“為我大魏開太平者,不論高低貴賤,皆有資格入碑樓。”
第一個普通人得到了這樣的殊榮。
在場卻沒幾個大臣有反對意見。
甚至與容兮同去的幾個大臣聽見梁大夫這個名字,還忍不住側頭,摸了一下眼睛。
如果不是這位梁大夫,這疫情,可能真的就如同仁平所愿,往大魏傳播,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陛下英明!”
——
第二日碑樓開。
容兮帶著文武百官前往碑樓。
不少百姓聽到了消息,也隨之前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