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屋內,沈醉突然伸手扯住了男生的襯衫領口。
沈眠趕緊上前,推開那扇玻璃門時,恰聽到沈醉惡狠狠地說:“許騁,你別給臉不要臉。”
比起害怕,沈眠此刻更覺丟臉。
她無奈扶額。
這個憨批,連威脅人都威脅得這么浮夸。
沈醉的右手加重了力道,而對面人的眼底也涌起幾絲暴戾,骨節分明的右手緩緩按上沈醉的手腕。
沈眠陡然察覺到一點不對勁。
她有種預感,眼前男生的情緒并不如他表面看著這般平靜,她甚至覺得,這人可能下一秒就會卸了沈醉的右手。
搶在他動手前,沈眠立刻大聲呵斥:“沈醉!你給我放開!”
男生一怔,反應過來后,不知為何,先一步松開了沈醉的手。
他側過頭,平靜無波的眼神落在沈眠身上。
對上他的視線,沈眠眼皮一跳,心想:踏馬的這次總歸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而沉浸在威脅戲碼里的沈醉這時才反應過來,驚訝地看向沈眠問:“姐,你怎么在這兒?”
沈眠靜靜看著他還未松開的右手,語氣陰森森的,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我讓你松開!”
沈醉在這個世界上只怕兩個人,父親沈冽和姐姐沈眠。
早些年,由于怕沈眠受欺負,父母教了她不少防身術,雖然沈醉覺得那應該叫攻擊術更合適。
同時,他們也怕他欺負別人,所以對于他,什么都沒教,他的這身打架技能,純靠自己后期磨煉。
雖然看著女生體力應該不如男生,但只有沈醉知道,要真動起手來,他根本不是沈眠的對手。
他曾經年幼無知地挑釁過一次,留下了心理陰影的同時,也培養了能屈能伸的良好品格。
因而此刻,在對上沈眠嚴肅的視線后,沈醉立刻識相地松開了手。
沒有被嚇得往后退一步,已經是他為保住尊嚴所作的最后堅持。
恰在此時,沈眠的手機響了一聲,是司機林叔發來的消息,說已經把車停到奶茶店門口了,問她什么時候出來。
沈眠猶豫了兩秒,看向沈醉說:“林叔在外面,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兒,等會兒自己回去。”
沈醉不甘不愿地“哦”了一聲,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回頭瞪了男生一眼,而后拍了拍沈眠的肩膀:“姐,他居然想打你弟!你給我揍他!揍到他媽都不認識。”
沈眠看向他,笑意溫柔:“你要是再不走,我先揍到你媽都不認識。”
沈醉終于走了。
玻璃門開了又關,外頭的圍觀群眾見沒打成,也就悻悻然散了。
沈醉在門外,又沒忍住往里看了一眼,只見她姐徑直朝收銀臺走去。
他甚至隱約聽到沈眠問:“你剛才是不是想揍我弟?”
那人抬手理了理被拽亂的領口,而后極度坦然地點頭。
眼見著沈眠的神情嚴肅起來,沈醉美滋滋地轉身離開,心想,成了。
居然敢惹怒他姐。
許騁這狗,今天一定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