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尷尬，兩個人的錯。
溫衍之見大家反正也吃完了，于是索性舉手示意服務生：“結賬！”
江沉和沈眠默契地轉頭看了他一眼，而后便聽到溫衍之看向江沉語氣調侃地說：“我來吧，窮、光、蛋。”
江沉：“……”
就這么結了帳，走出餐廳后，三人兵分兩路。
本來想敲江沉一頓、最后卻倒賠一筆的溫衍之認命地先走了。
而夜色已深，江沉斷然不可能讓沈眠一個人回去，于是主動打了車。
倆人站在路邊一邊等著司機來，一邊聊天。
說聊天好像也不準確，因為基本都是沈眠在說話，而江沉只是極為耐心地聽著，偶爾接幾句，臉上沒有絲毫不耐。
從學校日常到即將到來的籃球賽，沈眠說得眉飛色舞，但對于和葉思瑤那場令人糟心的PK，卻只字未提。
突然間，好像有誰突然從背后撞了她一下，沈眠往前一個踉蹌，幸好被江沉接住。
他雙手握著她的手臂，倆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近到沈眠輕嗅一口，就能聞到他校服上清新的薄荷洗衣液的味道。
“沒事吧？”他低聲問。
沈眠搖頭，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臉越來越紅。
江沉見狀，右手不自覺一緊，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于是迅速把手松開。
沈眠不動聲色地呼了口氣，轉頭看向身后。
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姑娘像是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委委屈屈地低頭、背手站著。
不遠處有位母親跑了過來，見狀也是滿臉歉意：“不好意思啊，我打個電話的時間她就跑了，沒撞疼你吧？”
“沒有。”沈眠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在意。
“那就好那就好。”那位母親低頭，嚴厲呵斥女兒，“趕緊向姐姐道歉。”
小女孩癟了癟嘴，眼里帶著淚光仰頭看她：“對不起，姐姐。”
沈眠笑笑：“沒關系，下次小心哦。”
那位母親再次鞠躬道了歉，而后才一邊斥責一邊帶著孩子走遠了。
因為對方的禮貌，沈眠并沒有把這小插曲放在心上。
但看著小女孩的背影，她卻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神秘兮兮地看向江沉問：“當時我以為張妙妙是你女朋友之后，其實已經放棄你了，你知道我什么時候又對你……蠢蠢欲動的嗎？”
“什么時候？”
“有一次，我在路上看到你跟著一個走丟了的小女孩，一直把她護送到警局門口才離開的。”沈眠抿了抿嘴，像是在回憶，“那時候我就覺得，你真的很好。”
江沉記得那件事。
但也正因為記得很清楚，聞言后，他的目光反而在沈眠沒看到的時候黯然了下來。
因為那件事，她應該以為他是個很善良的人吧？
但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在那個小女孩身上，看到了當年的她的影子，江沉或許根本不會插手。
他問：“所以你是因為我善良才喜歡我的？”
沈眠想了想，說：“也不是，你的方方面面我都喜歡，善良只是一個加分項。”
江沉目光沉沉看著遠處。
許久后，他想，為了讓她更喜歡他，他或許可以試著善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