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割袍斷義來得很快,傅司珩才剛從徐家離開不久,官博就發布了解除和徐家合作的聲明。
很顯然,決定早就做好,傅司珩這次來的目的根本不是如他所說的商討,其實就是通知罷了。
而各大媒體也像是收到了統一通知,紛紛發布了傅司珩和徐安琪婚約解除的新聞。
這種危機公關,雖然有對于傅家落井下石的質疑,但和大眾的贊譽聲比起來,前者幾乎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而這天的反抗給徐心默帶來的,則是被趕出家門的后果。
但這種后果對于徐心默來說,卻更是一種解脫。
她終于,可以離開這個禁錮她精神多年的所謂“家”了。
深夜,她收拾好簡單的行李,甚至還不忘帶走自己為數不多、積攢了多年的積蓄。
這是她曾經為自己留的退路,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她想好了,未來這半年,她需要靠這筆錢來堅持,等高考結束,再通過打工來賺取學費。
拖著行李箱走出家門的那一刻,冰冷的晚風像是利刃一般刮過她的臉龐,但徐心默的腳步卻是雀躍的。
她覺得自己仿佛是被關在籠子里多年的小鳥,直到被放出,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會飛的。
和沈眠成為朋友的這段日子,她一直記得沈眠當初說的那句——
“沒有錯,就無需說對不起。”
她自認為,這件事她也沒錯,所以,她不會對徐家的人說一句對不起。
深夜的車不好打,徐心默站在路邊等了近五分鐘,手機上依舊顯示在等待狀態。
她嘆了口氣,退出打車界面,開始搜索這一帶的平價酒店,想著要不先步行過去借住一晚,明天正好是周日,可以出去找房子。
然而就在她低頭看地圖的時候,余光卻掃到有一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停靠在了她面前。
徐心默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車門緩緩降下,車后座的男人低頭看著手機屏幕,甚至沒看她,只淡聲道:“上車。”
徐心默不知道為什么都這個點了,傅司珩還沒有離開,還是他離開之后又回來了。
她只知道,她不想和他們再有任何瓜葛。
而這個他們,自然也包括傅司珩。
因此她只微笑著搖了搖頭,禮貌地說:“傅先生,不用了。”
“傅先生?”傅司珩輕笑了一聲,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目光柔和,語氣卻冰涼,“我再說最后一遍,上車。”
徐心默笑了笑,右手攥緊了行李箱的拉桿:“那我也再說最后一遍,不、用、了。”
傅司珩被她第一次的叛逆氣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后,把車窗升了上去,只扔下最后一個淡漠的“行”字。
黑色座駕疾馳而去。
助理透過后視鏡看了眼,欲言又止,擔心如果開口會惹他不快。
倒是傅司珩沉默了一會兒后,主動開口道:“派人盯著點。”
助理趕緊應“是”,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傅司珩沒再說話,輕靠在椅背上,注視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突然說不出是輕松還是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