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從工作室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的腦子也是懵懵的。
她雖然喜歡攝影，但根本來講還是業余的，并沒有系統地學過。
而何辛未剛才和她說的那些知識，確實讓她大為受益。
但這些都不是令她最驚訝的。
最驚訝的是，何辛未的助理問她，將來有沒有成為攝影師的打算，如果有，她可以跟著何老師學習。
因為蘇離的照片紅遍網絡的時候，何辛未就在私下表達過對拍攝者的欣賞，覺得她的拍攝風格，獨樹一幟，不落俗套。
后來在攝影棚里聽到她指出鄧嘉澤的不足，何辛未更覺得她未來可期。
因為一眼就能看出這些的人不多，敢說出來的更少。
沈眠并沒有明確答復，在此之前，她確實并沒有把攝影作為職業的打算。
但現在認真思考起大學想學的專業，她發現，似乎也沒有比攝影更吸引她的方向了。
雖然已經錯過了國內藝考的時間，但何辛未一個人可以抵上十個老師。
能拜她為師的話，即便自己大學不學攝影系，相信未來也可以在攝影圈占一席之地。
只是，真的要把興趣變成職業嗎？
她覺得，自己還需要時間去認真考慮這件事。
或許……可以咨詢一下江沉的意見？
抱著這種想法，周一放學之后，她去了趟茶沏。
江沉果不其然在店里，沈眠像平日一樣點完單，拿著手機一邊付款，一邊閑聊似的問他：“江沉，你以后想做什么呀？”
江沉一邊制作著奶茶，一邊說：“不確定，你呢？”
沈眠順勢問了句：“如果我成為一位攝影師，你覺得怎么樣啊？”
江沉幾乎沒有猶豫，只說：“只要你自己喜歡，就很好。”
沈眠單手撐著下巴靠在收銀臺上，眼珠轉了轉，調戲道：“如果成為攝影師的話，以后我就開一個攝影展覽，把你的照片放C位。”
“好。”
“這樣都可以？”沈眠有些驚訝，她本來以為，對于一貫低調的江沉來說，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照片出現在展覽上的，于是她又得寸進尺道，“那我還要預定你做我終生模特，而且只能給我拍。”
江沉把一杯做好的奶茶放到她面前，微俯下身，和她對視：“那要收版權費的。”
沈眠一邊往杯子里插吸管，一邊說：“咱倆什么關系，你還收我錢啊？”
江沉搖頭：“不收錢。”
“那收什……”沈眠抬眸看了他一眼，很明顯地看到了他眼底涌動的情緒。
可惜話還沒問完，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就打斷了室內的平靜。
沈眠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機，是沈醉的朋友周皓飛，也就是曾經因為張妙妙而心碎過的大飛打來的電話。
這好像還是沈眠之前怕沈醉惹事兒留了他幾個朋友的電話后，周皓飛第一次打電話給她。
沈眠暗覺不妙。
果不其然，剛按下接聽，沈眠還沒開口，那頭就帶著接近破音的急切大喊了一句：
“眠姐！速來！沈醉和三中那個許騁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