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念好奇地問:“心心,你認識?”
徐心默走到茶幾邊抽了張紙巾,一邊擦手一邊回答:“算認識吧。”
趙云念看著她淡然的神情,想起剛才玩游戲時,她說曾經有過暗戀的人。
于是沒再多言,心里卻懂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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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眾人從徐心默家離開。
徐心默把大家送出小區,才轉身往家走。
然而剛走出電梯,就看到幾步之遙,傅司珩站在過道的窗口邊靜靜看著她。
指間那一抹猩紅,在略顯昏暗的樓道里,顯得格外詭異。
徐心默并不驚訝,自從趙云念那通電話開始,她就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的。
她用鑰匙打開門,沒有喜悅、也不見生氣,只格外平靜地說:“進來再說吧。”
傅司珩跟著她走進屋內。
他站在門口環顧了一圈,就在徐心默以為他會開口評論幾句這于他而言應該狹小到不能更小的房子時,他卻只是平靜地走到沙發處坐下了。
茶幾上還放著沒收拾的飲料杯和零食,傅司珩掃了一眼,不由皺眉。
徐心默看出了他眼里的嫌棄,對于連西裝都永遠沒有褶皺的傅司珩來說,這亂糟糟的一桌,簡直是地獄。
如果是以前,徐心默永遠不會有這樣的時候,更永遠不會給他看到這樣的時候。
但此刻,她不過只是順著他的眼神垂眸看了眼,而后平靜地問:“請問有什么事嗎?”
傅司珩往后一靠,看向她,語氣冷冰冰地問:“為什么不接受我的安排?”
徐心默搖頭:“我們非親非故,我沒理由接受你的贊助。”
徐家破產之后,徐心默算是徹底和徐家的人斷了關系。
但令她意外的是,徐昊和徐安琪并沒有來糾纏過她,反而前些天,本以為就此都不會再有交集的傅司珩,卻主動跟她提出,幫她去國外留學。
這確實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可惜的是,傅司珩只知道她想,卻不知道她為什么想。
因為她想離開那個家。
但現在,這個夢想已經實現,她自然就對留學沒什么執念了。
而且,徐心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但她覺得,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傅司珩更不是這種幫人不求回報的人。
她有預感,一旦接受,之后和他就更牽扯不清了。
母親曾經直到懷上她,才知道自己成為了介入他人婚姻的人,所以徐心默不允許自己的感情沾上一絲一毫的臟污。
他是她準姐夫,即便現在只是“前準姐夫”,她也不覺得還能回到過去。
或許顯得有些偏激,但她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好。
“非親非故?”傅司珩冷笑了一聲,把手里的煙頭隨意地暗滅在桌上一個玻璃空盤里,再抬眼時,眼神里滿是嘲諷,“所以你和誰算親算故?那個毛頭小子?”
徐心默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傅司珩自覺失態,他從來不是這種會因沖動口不擇言的人。
沒有久留的打算,他站起身,動作隨意地扣上西裝扣子,離開前,只最后留下一句——
“我再給你三天考慮時間,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