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倉皇地收回眼神,卻又有些逞強:“那你也別看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江沉:“我沒法不看你。”
這不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沈眠不服,索性放下筆,右手撐著下巴望了過去,眼里寫滿了挑釁,似乎在說:我就看!我就看!
江沉微微嘆了口氣:“沈眠,你已經成年了。”
沈眠:“所以?”
“所以……不想剛才說的話變成真的,現在就別看我。”
沈眠怔了一瞬,反應過來他話里的警告之后,立刻飛速轉回身,跟鴕鳥似的把頭埋進課本里。
一旁的小錢拱了拱沈眠的腳,似乎在說:媽媽看我!看我!
但沈眠此刻哪有這種心思,低著頭不說話。
小錢不服氣,伸出舌頭舔了舔她因為坐姿而暴露在外的柔嫩腳踝。
沈眠沒什么反應,倒是江沉雙眼微瞇,兩秒后,站起了身。
他已經忍很久了。
一分鐘后,沈眠終于恢復了淡定,抬頭時,江沉正提溜著小錢朝洗手間走去,而后像把大象放進冰箱一樣,分三步:
打開洗手間的門——把小錢放進去——關上門。
沈眠疑惑問:“你干嘛把小錢關洗手間里?”
江沉云淡風輕地回答:“它拉肚子。”
“噢噢。”沈眠低頭繼續做題,寫了倆字卻又覺得不對。
等等,狗狗會蹲人類的坐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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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沉一起認真復習了一下午,由于家里沒人,沈眠便索性和他一起吃了晚餐才回家。
推門而進時,母親正躺在父親的大腿上看電視,但眼睛卻閉著,看起來,像是看著看著睡著了。
而父親低頭注視著母親的臉,一手不知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地揉捏著母親的發尾。
這是沈眠這十八年來經常看見的場景,也是她以前對于婚后生活美好想象的一大部分。
雖然無意打破這種歲月靜好,但沈冽依舊聽到聲音看了過來,隨之給她使了個眼色。
沈眠瞬間就懂了,朝父親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自己不會做電燈泡。
她放輕了腳步,直接朝樓梯走去。
但即便如此,畫漾不知為何還是醒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沈冽的一瞬間,有些意外。
她明明記得自己躺沙發上睡了,怎么醒來在他大腿上了?
她揉了揉眼睛,朝他溫柔一笑:“你今天不是去和那個什么資本的創始人吃飯了嗎?這么早就回來了啊?”
沈冽知道她醒來就要喝水的習慣,于是拿過茶幾上的杯子遞給她:“嗯,談得不錯,比我想象得順利很多。”
畫漾坐起身,喝了口水后,偷偷打量著他的臉色,覺得有些奇怪:“那你為什么看上去不像開心的樣子?”
“因為……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冽說完,又扎心地補了一句,“而且你那傻女兒浪費了起碼三倍的錢。”
正偷偷上樓的沈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