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默其實還沒到機場,人就清醒了。
她知道,自己沖動的一次澄清后,一場風暴是躲不過的。
果不其然,人都快到機場了,張思思卻突然對她說:航班改簽了,傅總希望你過去一趟。
說著希望,但卻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張思思曾經得過傅司珩不少好處,也知道扒著他有百利而無一害,自然他說什么是什么。
徐心默倒并不意外,點了點頭,便戴上眼罩睡了過去。
等她幽幽轉醒的時候,車已經到了傅司珩住宅的車庫里。
徐心默坦然地下了車,張思思沒有跟著,和司機一起在車里等。
徐心默走到門口,正想按門鈴,卻發現門沒關,但她還是敲了幾下,示意自己到了。
傅司珩應了聲“進來”,她才推門而進。
落地窗的窗簾拉了大半,昏暗的客廳里,傅司珩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門口,指尖一抹猩紅,顯得詭異而陰沉。
徐心默淡聲問:“我可以開燈嗎?”
傅司珩這才轉過身,把煙隨手暗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里,而后快步走了過來。
徐心默突然緊張,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
但他只是湊近她,將她逼退到了墻壁上,而后伸手,按亮了就在她耳朵邊的開關。
客廳一下明亮起來,視線里,是他冷硬的面孔。
距離她不足十厘米。
徐心默坦然地和他對視著,而后用眼神掃了眼沙發處,沒什么表情地說:“到那兒談吧。”
但傅司珩卻沒有退開,他若有似無地扯了下嘴角,而后緩緩俯身。
徐心默本能地側過頭,躲開了他。
傅司珩察覺到她的反應,沒什么失落的情緒,只伸手,用右手食指勾住了她耳側的一縷發絲。
當初用溫衍之威脅徐心默的事情,傅司珩自己也知道不光彩,因此這半年來,他確實做到了當初允諾的那句“我不會逼你和我在一起”。
每次他來Y國找她,徐心默因為這些事情,對他總是態度冷淡,他似乎也沒有放在心上。
這算是第一次,徐心默從他不經意的動作里,感受到了他的怒氣,和令人恐懼的占有欲。
食指順著發絲往下,擦過她的臉頰。
徐心默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握緊,下一秒,便聽到他語氣淡淡地說:“心心,你好像誤解了我同意你回國的原因。”
這次回國,傅司珩本來是不同意的,是她堅持說,這次拍攝很重要,她想要在演藝這條路上好好走,他才最終答應讓她回來完成工作的。
卻沒想到,她一回國,就送了他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
徐心默低垂了眼眸,卻堅持說:“你并沒有說我不能澄清。”
傅司珩嘲諷似的笑了一聲,點頭道:“嗯,那我也沒說,你激怒我之后,我不會收回自己的決定。”
徐心默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嗓音有些顫抖:“傅司珩!你一定要這樣嗎?”
她驚恐又生氣地盯著他,傅司珩居然從她眼神里看出了幾分恨意。
他垂著頭,低聲笑了一下,而后終于往后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