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小時后，趙銳陽妝造完整地回到攝影棚。
沈眠一看，卻無語了，問一旁的造型師：“關于妝造問題，前幾天不就已經定好了嗎？這次的主題是冬日溫暖男友，所以妝容不用太濃，現在是干嘛？我的朋克男友嗎？”
造型師也尷尬，她本來是按原定好的化的，但都快化好妝的時候，趙銳陽不滿意，覺得妝容太淺淡，黑眼圈會有點明顯，而且顯得皮膚不好，上鏡影響效果。
所以又催她改了。
“這是……”造型師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釋。
一旁的趙銳陽卻不甚在意地插了句：“我覺得原定的妝造是不好看啊，粉絲肯定也不會喜歡，你們覺得是你們了解我的粉絲，還是我更了解？”
“所以你覺得雜志封面只是拍給你粉絲看的是嗎？”
“不是嗎？”趙銳陽嗤笑了一聲，眼神透著不屑，“要不是我粉絲，你們這雜志能賣出幾本？現在是粉絲經濟時代，誰還不懂呢。”
沈眠把相機放下，輕靠在電腦桌邊，右手撐著桌子，食指指尖輕輕敲了兩下：“把妝換掉，要不然，就別拍了。”
趙銳陽好像覺得沈眠的話像個笑話，諷刺地笑了兩聲道：“好像我稀罕拍一樣。”
鬧到這種程度，兩方都不好看，趙銳陽的經紀人雖然也趾高氣昂，但到底還是有些分寸。
于是勸沈眠說：“要不就這樣拍吧？換個風格，也不一定效果就不好呀？我們銳陽的粉絲，對他什么形象都喜歡的。而且你說這要是突然不拍，也影響雜志的宣發不是嗎？”
沈眠不甚在意地冷笑道：“放心，你們不拍，自然多的是頂流愿意替上。”
說完，沈眠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員，說：“聯系李思昂，請他立刻過來救個場。”
經紀人和趙銳陽一聽，臉色默契地難看起來。
李思昂和趙銳陽是同個節目出來的，倆人在節目里就不太對盤，出來后作為對手，李思昂簽約了綻星娛樂，而趙銳陽又恰好簽約了星綻娛樂的對手公司。
再加上倆人人氣相當，定位又比較類似，因此兩方粉絲一直都撕得不可開交，趙銳陽團隊也向來把李思昂作為最大的資源競爭對手。
眼看著工作人員拿起手機，正要對著沈眠手機上通訊錄里的聯系方式撥通李思昂的聯絡方式。
經紀人趕緊三兩步躥到跟前，伸手按住了工作人員的手機，姿態低了不少：“別，我馬上讓化妝師改妝容，麻煩再等等，再等等，好吧？”
工作人員看了眼沈眠，見她點頭，這才把手機收起來。
經紀人暗暗松了口氣，趕緊轉身拉著趙銳陽往化妝間走。
趙銳陽看著還不是太情愿，好不容易才被經紀人拽出去。
工作人員見狀，和沈眠說了句“我去看著點”，然后便也跟到了化妝間。
推門而進時，趙銳陽坐在化妝鏡前，臉色依舊很難看，正低聲抱怨道：“一個小攝影師，狂個屁啊，李思昂不在拍戲呢嘛，我就不信她真能把他喊來。”
“我的小祖宗！”經紀人拍了拍他的手臂，低聲道，“萬一呢？你就把這資源拱手讓人了？”
趙銳陽嗤笑了一聲：“又不是沒遇到過這種，你真以為她能喊來？”
聽到這兒，身后的工作人員實在沒忍住，悠悠插了一句：“她還真能。”
趙銳陽這才回頭，眉頭緊皺著問：“你什么意思？”
“你們不知道嗎？綻星娛樂的老板，就是她舅舅啊，哦不止，她爸是沈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