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心默說出“新婚快樂”的那一刻,傅司珩的身體是僵硬的,松開她的時候,眼底寫滿了絕望和不可置信。
他自嘲似的笑了一聲,說:“心心,你變得讓我好陌生。”
徐心默云淡風輕地回道:“傅司珩,其實,我骨子里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你覺得我陌生了,是因為,你以前從來不曾真正了解過我。”
傅司珩陷入了沉默,最終什么都沒說,轉身走到門口。
打開門后,最后說了一句:“路是你自己選的,以后,自己擔著。”
說完,他舉步離開了她的住所。
那一刻,外面的天是黑的,客廳里空空蕩蕩,但徐心默卻覺得自己內心,前所未有的明亮和充實。
傅司珩的話,無異于是同意了,倆人之前的約定,提前取消。
徐心默并不意外,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允許自己真的強撐到最后一刻,而后卑微地離開。
在有的選擇的情況下,他絕對會做先離開的那個人。
這是他骨子里的自傲使然。
徐心默重重松了口氣,她一夜沒睡,收拾好了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訂好了所能訂到的最早一班回國的機票。
而今天,傅司珩便急匆匆官宣了婚禮日期。
不知道是在故意告訴所有人,他是占據主動權的那一個,還是單純怕自己后悔。
聽徐心默大概說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沈眠也替她感到高興,于是忍不住問:“那明天……要叫他一起去接你嗎?”
徐心默沉默了一會兒,最后說:“我覺得他可能不會來。”
趙云念:“不會吧?心心,我們都替你看著的,他這兩年,身邊別說是女生了,就是連只雌蚊子都沒有。”
徐心默笑了笑,“我不知道,就是這么覺得而已。”
雖然大家都不信,但最終結果,卻確實如徐心默所預料的。
溫衍之并沒有來。
但機場內卻來了十好幾個徐心默的粉絲,手里有的拿相機,有些舉著手幅,各個眼里都帶著期待的光芒。
徐心默的這趟航班,完全是私人行程,也不知道她們是怎么知道的。
距離徐心默所坐航班的預期降落時間,只剩下十分鐘,沈眠晃了晃江沉的手,還是不死心地問:“你昨天怎么和他說的啊?”
江沉眉頭輕皺,腦海中不禁浮現起昨晚的畫面。
昨天晚上,江沉收到沈眠的消息,說今早一起來機場接徐心默,并讓他“不要太明顯地勸一下溫衍之”。
于是江沉便起身走出了房門,剛出門,就看到溫衍之在餐桌邊倒水。
江沉走過去,閑聊似的提了一句:“你喜歡的那位明早回國,一起去接嗎?”
溫衍之手一抖,水壺里的水澆在了桌上。
看表情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他抽了幾張紙巾把水擦干。
而后是一陣沉默,直到走到角落把濕透的紙巾扔掉后,他才拿著杯子一邊往房間走,一邊說:“我明天沒時間,你們去吧。”
聽江沉說完,沈眠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