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沒有拉上,依稀灑進的月光照射下,沈眠隱約看到了他臉上的茫然。
她湊過去,輕輕吻住他的雙唇,貼著他的唇說:“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等真正放下了,會有答案的。”
江沉的情緒,自徐詹國出獄那天開始,就一直被壓制著。
此刻的黑暗,和沈眠溫柔的吻,像是突然打通了他情緒積壓的管道。
他的呼吸愈發急促,翻身將沈眠壓在了身下。
他的動作,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和粗暴,但沈眠并不意外。
她只是伸出雙手,輕輕地圈上了他的脖子,溫暖的指腹貼在他的頸側,溫柔地摩挲著,像是安撫。
她知道下面可能會發生什么,但她并沒有絲毫拒絕的意味。
沈眠覺得,江沉的情緒需要一個釋放,而這,或許也算是一個釋放的途徑。
江沉的吻從她的唇移到耳垂,而后又漸漸往下。
雙手像帶著火,將沈眠拉入了一個如夢似真的幻境。
但最終,他的吻也只及有分寸地停在了鎖骨,左手將她的睡衣拉好,他摸黑替她溫柔地系上扣子。
而后一個翻身,平躺到一旁平穩呼吸。
他知道她的意思,也知道即便他想不停下,她也會包容他的一切。
可是這種事,他不希望在今天這種時間點發生,因為他希望她知道,她并不是他情緒的垃圾桶,不需要接收他的任何負面情緒,不管是用心,還是用肉體。
這種事,該在更美好的時刻發生。
沈眠雙頰滾燙,過了許久才漸漸覺得回到人間,她側過頭,便見他起身急匆匆地進了洗手間。
外面冷風呼嘯,即便關了窗,也能感覺到外面的寒冷。
沈眠眉頭一皺,在那熟悉的淋浴聲響起前,下床打開了浴室的門。
江沉正在脫睡衣,回頭時,滿是無奈。
他重新把睡衣拉好,走過來,俯身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乖,先去睡。”
“洗冷水澡會感冒。”沈眠仰頭看著他,抿了抿唇后,目光堅持地伸出了手。
江沉:“……”
雖然只是單方面的幫忙,但浴室的溫度,依舊像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上升。
不知過了多久,沈眠滿臉緋紅、右手酸疼地跑出了浴室。
她往被子里一鉆,而后掀起被子直接蓋到頭頂,開始裝死。
江沉跟在她身后出來,看見的,就是小姑娘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蠶蛹。
已經不知道多少天沒笑過了,此刻,江沉的臉上終于浮現起一絲笑意。
他掀開被子,躺進去后,極為熟練地再次伸手將她摟進懷里。
沈眠沒說話,閉著眼睛裝睡。
江沉也沒戳穿她,只伸出手,與她十指緊扣,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