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對于很多人來說,不過是事業的起點,但對于沈眠來說,她在時尚攝影這條路上,卻已經走了四年的時間。
彼時的她,已經成了不少粉絲口中名副其實的“明星神圖制造機”。
這一年的10月24日,屬于沈眠的一個攝影展,在瀾城藝術中心正式開展。
作為藝術家,而不僅僅是一個攝影師的身份出席開幕式,沈眠的心情也變得極不一樣。
這個展覽,展出的多是沈眠為各大時尚雜志拍攝的時尚攝影作品。
策展人充分尊重沈眠對于策展的唯一要求——展廳的C位位置,放的是江沉的照片。
這是她曾經和江沉半開玩笑半正經似的說過的,將來要辦一個展覽,放的都是他的照片。
但出于展覽的可看性以及各方面考量,這個暢想,在幾年后看來,顯然顯得有些過分天真。
因此沈眠采取了一個折中的方式,雖然照片不全部都是他的,但C位位置,一定是他的。
展覽開幕那天,瀾城藝術中心一號展廳里人潮涌動,除了沈眠的朋友、攝影界愛好者,還有不少是她和江沉在網上的粉絲。
江沉坐在觀眾席第一排,安安靜靜地看著已經成為自己妻子的沈眠,在臺上和主持人侃侃而談。
她穿著一襲白色長裙,很像結婚那天,她所穿的婚紗的極簡版。
雖然,和她結婚這個念頭,從很小的時候,就深埋在了江沉的心底,在彼此到了法定領證年紀后,這種念頭更是時不時就冒出來。
但理智又告訴他,倆人還沒有畢業,對她來說,這一切似乎都太早了。
所以,他本來沒有想過在畢業第二天就拉著她去民政局。
這一切,也算陰差陽錯。
畢業的那一晚,趙云念預定了一個包廂,說作為群里唯一的單身狗,其他兩對狗情侶,必須陪她嗨唱一整晚。
大家樂得配合,在包廂里唱歌、玩游戲,多多少少也喝了點酒。
但到底還是沒能撐過一整晚,到半夜時,沈眠就困極,躺在江沉大腿上淺眠了一會兒。
江沉的右手搭在她腰上,習慣性地輕捏著她的手指,摸到了那戴在她無名指上快兩年了的戒指。
他也喝了不少酒,思緒有些微的躁動和混亂。
以為她睡著了聽不到,他低聲呢喃了一句:“真想明天就把你騙進民政局。”
沈眠沒有回應,呼吸平穩,看起來睡得很香。
江沉輕笑,動作溫柔地低頭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不遠處圍坐茶幾的其他三個人,還在熱火朝天地斗地主。
江沉看了一會兒,沒有太大興趣,便也往后輕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五個人真的在KTV里待了一整晚,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走出會所回家。
待大家分頭離去,江沉和沈眠坐進車里,一路往租了四年的家里開。
雖然已經買了新居,但因為剛畢業,倆人還沒有搬進去。
半路,沈眠靠在椅背上,捂嘴打了個呵欠。
待視線掃過窗外的風景,她動作一頓,側頭疑惑地問他:“不是去民政局嗎?”
江沉:?
正好前面是紅燈,江沉罕見的情緒不穩,一個急剎車停下,卻也本能地伸手擋了她一下,怕她沒注意會往前沖。
他側頭看向她,目光沉沉:“真的去?”
沈眠像是覺得他有些奇怪,理所當然地說:“你昨晚不是說去嗎?那去啊。”
江沉薄唇輕抿,過了一會兒后,趁著綠燈亮了的時機,將車開到前面的路口掉了頭,往她家里去拿了戶口本。
于是,證就這么被倉促領下了。
這是江沉一直覺得愧對她的地方,但是沈眠卻好像并不覺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