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幾兄妹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整齊地坐在一起。
三人圍著賀松坐了一圈兒,生怕他跑,一眼不錯地盯著。
賀斐打從在溫如雪懷里看到賀松起,眼睛就一直紅著。此刻,弟弟雖然被洗得白白凈凈,全身上下一股澀澀的肥皂味兒,也掩飾不了他臉上,還有身上,觸目驚心的傷!
“現在你開心了,把我們都送走,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要不是今天去的及時,小弟就死了!”
賀驍沉著臉,死死抿著嘴巴,不說話。
芽芽和賀松是龍鳳胎,老一輩兒人說,一母雙生胎是有心靈感應的,此刻的她就有,她能感受到賀松身上的疼。
剛才洗澡的時候,她都看見了,賀松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傷,比胖嬸子家養的小雞仔子還要瘦。
小丫頭頓時就忍不住,大大的眼睛一個勁兒的往外涌眼淚兒。
“二哥,你以后別賣我們了行不,我們聽話,聽你的話,聽姐的話,我們少吃一點,每天可以只吃一頓飯,不賣我們了行不行?”
賣這個字刺痛了賀驍的神經,“誰說我是賣你們,我是過繼。”
想到芽芽聽不懂過繼的意思,賀驍愁得眉心可以夾死蚊子!
“哼!”賀斐神情不屑,蹭到炕邊穿鞋,“賣和送有什么區別,不都是把我們打發出去?嫌我們拖油瓶嘛,我知道。
賀驍,你放心,我以后不會麻煩你們半分,老子自己能活!”
說罷,直接起身朝門口走去。
賀驍一把扽住賀斐衣袖,“你干什么去?姐讓我們看著賀松!”
“姐?”賀斐冷笑,猛的甩開賀驍的手,“她是你姐,可不是我的!小爺從來沒認過她!”
摔上門就走了!
*
隔壁屋
李阿婆氣得在屋里團團轉,拐杖跺在地上一通猛杵,就差把地跺出一個坑來。
“蔣震華那個雜碎!竟然敢讓他兒子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特媽的,真以為我靳家沒人了,好欺負是不是!”
靳北言端起桌上看不出顏色的破瓷缸子,慢吞吞抿了一口水。
“姑奶奶,小心氣壞了身子。”
李阿婆白了他一眼,數落道:“沒出息!蔣家都跑咱家來要跟你搶媳婦兒了,你是榆木疙瘩啊,一點反應沒有!”
靳北言聞聲,差點把嘴里的水咳出去。
“咳咳咳……咳咳咳……”耳后暈出可疑紅跡,靳北言目光偏向別處,不敢看李阿婆的眼睛。
“你也老大不小了,哥哥把你托付給我,你的終身大事我不能不管,等他放出來那天,你得給他領回去一個孫媳婦讓他高興高興!”
“姑奶奶!我跟溫如雪同志什么也沒有,你別亂說,壞了女孩子的聲譽。”靳北言無奈撫額,臉上燒得厲害。
“喊那么大聲做什么?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嗎?”
靳北言頓時閉嘴,不說話了。
“我就看上如雪丫頭了,我跟說,這么有良心的丫頭,現在可不好找,你看她對她弟弟妹妹多好,人善良,不柔弱,做飯好吃,還大度,最重要,長得多漂亮,老婆子我活了快60年,就沒見過長得這么俊的妮子!
這么完美的姑娘,要不是我把她留在咱家,你連人家頭發絲都摸不到!
你還不偷著樂,給我抓緊點,小心被蔣家小子挖了你墻角!”
靳北言:……
我不僅摸過她頭發絲,我還親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