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驍和賀斐將王秀梅和李友壯兩人抓進樹林深處,取下他倆腦袋上的麻袋。
李友壯嚇得,麻袋一取就咕嘟一下癱在地上不停顫抖,
王秀梅比他好一些,緊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溫如雪走到她身邊緩緩蹲下,掰過她的臉,逼她直視她的眼睛。
“舅媽,在背后編排我、陷害我,知道是什么后果嗎?”
王秀梅嚇得眼睛不停亂閃,心臟如擂鼓。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溫如雪冷呵,“【找人把溫如雪綁了不就得了,獨身一人被拐,只要過了晚上,她就是有清白,在別人眼里也是沒有了。】這話是你說的吧?”
王秀梅萬萬沒有想到,她剛才得意洋洋與賀老婆子的對話,竟然被溫如雪一個字不差的聽去了。
她知道她這回是栽了。
極力辯駁:“不,不是,你聽錯了,不是這樣的。”
溫如雪冷笑。
賀驍一臉厭惡:“王秀梅,我們三個人,六只耳朵全都聽到了,不是你說一句不是,就能抵賴的!”
賀斐一臉殺氣騰騰:“哥,還跟這個老女人廢什么話,以前她和舅舅就喜歡嚼咱爸咱媽的舌根子,把她交給我,讓我把她舌頭拽出來!看她還怎么嚼人舌根子,怎么害人!”
說罷,小家伙真的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把生了銹的尖嘴鉗子。
賀驍愣住,“你哪兒來的?”
賀斐一臉無畏,小腦袋一揚,自豪道:“出來的時候,去北言哥屋里順的!”
賀驍:……
王秀梅一聽要拔她舌頭,心理最后一道防線轟然崩塌,布滿屎黃色紗布的老臉抽搐一般哭嚎起來。
“如雪丫頭呀,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的舅媽,是你的親人呀,你怎么拔我的舌頭呢,我什么也沒有做,是你誤會了呀。”
“誤會?”溫如雪猛得抓住她頭發,逼她抬頭臉來,“就在剛才,我的親舅媽和我的親奶奶,密謀想綁架我,給我下藥,讓我失了清白,只為滿足她們的一己私欲。
這就是你所謂的我的親人?
我的親人就是這樣害我的?!嗯?”
溫如雪聲線淺淺,語氣清淡,可她字里行間帶出的那股懾人的威壓,仿佛一柄削鐵如泥的利劍,將王秀梅心里最后那點僥幸捅了個對穿!
巨大恐懼籠罩在她頭頂,王秀梅再也支撐不下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給溫如雪瘋狂磕頭。
“大侄女,是我錯了,我鬼迷了心竅,我就是想要錢治病,我不想其它的,是賀老婆子歹毒,想要你嫁給李得志,享清福,我才幫她想辦法的,如果不是她想害你,我根本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
然而,還不等溫如雪開腔,一幫的李友壯急急撇清關系,“如雪丫頭,這件事舅舅都沒有參與,舅舅什么也不知道,舅舅就是個木頭,全是她,是來找你要錢,也是她出的主意,害你的也是她,舅舅才是你的親人,我們血脈相連,我……哎呦,你打我干什么,哎呦喲,別打我肚子,我肚子有傷,我……”
王秀梅氣得頭發都炸了,跳起來,撲上去,把李友壯一頓暴揍。
溫如雪三姐弟,叉腰看熱鬧。
等到王秀梅把李友壯打得進氣兒少,出氣兒多的時候,溫如雪適時開腔:“現在把你扭送公安局,就故意陷害這一條罪,能讓你把牢底坐穿,你信不?”
王秀梅嚇得一哆嗦,“如雪丫頭,舅媽說了這么多,你怎么還是不明白,要害你的人是賀家老婆子,跟我無……”
溫如雪面色一寒:“賀驍,現在就去公社,把駐扎在咱公社的警察同志叫來。”
“好。”
王秀梅一聽,瘋了一樣,沖上去攔住賀驍,“不要,不要,如雪丫頭你別沖動。”
賀驍站住,回頭看向溫如雪。
王秀梅立刻上前哀求,“只要你別報警,一切好說,你要怎么才能放過舅媽?”
溫如雪抱著手臂笑了笑,“不報警也可以,把你之前都做過哪些茍且事,從頭到尾,一五一十,全部給我交待清楚!”
王秀梅迫于溫如雪威壓,不敢不從,狠狠一咬牙,將她之前做過的下作事,全部交待。連之前偷過桂花嬸子家雞仔的事都說了。
*
月影西斜,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王秀梅和李友壯互相攙扶著,像是有鬼在身后追,一瘸一拐,跑得比兔子還快。
樹林里恢復了往日寂靜。
溫如雪轉身,看向身后齊膝高的草叢深處,“鄭警官,你們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