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雷總剛才說話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但是,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已將股權轉讓給他人,這筆錢又不是定金。那么肯定是應該退回來的。加上說到律師費的時候,雷總倒是十分痛快。
付款爽快的甲方爸爸,誰會不愛呢!而且雷總還許諾,如果案件處理的好,法律顧問也可以交給王悅來做。
雷總畫的這個大餅,對王悅來說,確實有極大的誘惑力,畢竟王悅到現在也沒個顧問單位。
其中原因,無非是學歷低、沒背景、沒資源。也有人曾給她許諾過一些捷徑,可她思來想去還是沒有走,畢竟她的人生沒有人給她兜底。用算命的話來說:命中注定父母兄弟少靠(靠不上的意思)!
自入行認清自己的實際情況后,王悅便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將來要成為專家型律師,靠專業吃飯。用大白話說,就是做律師行業里干活的,埋頭苦干型。
在過去這幾年里,王悅總是盡可能的審查案件情況,確保每個接手的案子都能夠達到預期效果。她覺得,人得先有了名,錢才能跟著來。
這次雷總提了法律顧問的話茬,說明他們公司還是有這個需求的,那王悅必定是要奮力爭取的。
誰料到,雄心勃勃的王悅,卻在開庭時完全吃了憋。
開庭那天早上,王悅帶著實習律師早早來到了法院,在等待被告的過程中,法官冷不丁的說道:你們自己錯了還來法院起訴。
這話完全讓王悅產生了以中非常不好的預感,用官話說,這法官是已經是先入為主、未審先判,換成大白話就是,這法官多半是被對方收買了。
但王悅對這個案子的信心太充足了,充足到她認為法官最多找個理由給對方扣個五六萬出來,大頭肯定是要判決退還了,所以她并沒有硬剛法官。
果不其然,姍姍來遲的被告,受到了法官的單獨召見,法官特意通知王悅她們出去在外面等著。獨自留下被告及代理律師。
法庭的隔音效果。說好也不好,說壞也不壞,當被告代理律師提高嗓門的時候,王悅就可以清楚的聽到里面的談話內容,但法官的聲音始終聽不清楚。從被告律師大聲吆喝的部分來看,被告始終在給法官灌輸一個觀念——原告雷總這邊是因為沒錢才不做股權轉讓的,這錢就不應該退。
聽到這些,王悅心里開始嘀咕,現在打官司都靠演戲,比嗓門大了?王悅帶著鄙夷的心態在門外候著。
半個小時過去后,書記員終于通知王悅她們正式開庭。
正式開庭前,突然又有一位中年男子闖入,他看上去飽經風霜。
仔細聽了一會他和法官的談話,原來是自己的孩子在學校被人打了,派出所沒有調解成,他就訴到法院,承辦法官這是眼前這位。
他苦悶的坐著,埋著頭,不說話。
過了一會,他才抬起頭,像是用了很多勇氣的說道:那現在咋辦?
這位法官搖了搖頭勸道:你撤訴吧。在派出所人家已經給你賠錢了,你這訴求里除了道歉這一條,其它都判不了。
那位中年男人一頭霧水的看著法官:咋辦?
“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管咋算,這個錢也沒法多要。你還是撤訴吧”
這車轱轆話明顯讓那位中年男人摸不著頭腦,他似乎都開始懷疑自己打官司的意義了。打官司的路子是派出所指的,訴狀是律師寫的,但他不懂。這都是些什么!
他緩緩地站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法官微笑著嘆了口氣,說到:開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