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助理的神情,王悅忍不住打趣道:同情心爆發了?
助理勉強的笑了笑:我感覺她好可憐啊。
王悅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感嘆:年紀輕輕遇到這種事,太難了。
說完兩人便各自忙各自的,對這位年輕女性的案子,王悅內心并沒有多少期待。畢竟能不能賺錢不說,肯定勞心。
沒想到過了幾天,那位年輕女性過來找王悅辦手續,這時,王悅才知道,她的全名是馮諾。
雖然這案子勞心,但送到眼前的業務總不能推了。王悅便帶著助理一起接待她,認真的詢問事情經過,以便能夠在辦理案件過程中,隨時向法官陳述事實。
馮諾自始至終低著頭,壓抑著情緒,努力的用很平淡的語氣說著。
“我都懷孕三個月了,孩子的生父說要結婚又不結了。我當時不知道怎么辦,就一直拖著。孩子出生以后,白天黑夜都是我照顧著。孩子的生父跟我提過要講孩子送養的事。”
“那你同意了嗎?”
“我當時什么都沒說,后來孩子滿月那天,中間人就把孩子抱走了。第二天我讓孩子的生父拿著錢去找中間人,那時候孩子肯定還沒離開這個城市。但中間人說給不了,還說我這樣是違法的。”
聽到這里,王悅突然警覺起來,她打斷馮諾問道:你們送孩子收錢了嗎?
:沒有。
:孩子的生父收錢了嗎?王悅不自覺的也用“孩子的生父”這幾個字代替他的名字。
:這我不知道。應該是沒收的。
:哦——那就好,如果收錢了,那這事情就牽扯犯罪,需要直接報案的。
馮諾低著頭聽完這句,低著頭說道:中間人我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應該是沒收的。
:沒收錢就行,那你接著說。
:孩子被抱走后,我一直在找。去年的時候,我終于打聽到孩子養母的家,見到了孩子。第一次見面,孩子的養母是同意把孩子給我的,還說以后想跟我們一塊住。這些我都同意了,結果她一直變卦。現在不知道藏到哪里去,孩子的戶口也被注銷了。
“那你是怎么確定這個孩子就是你的?”
:我拔了孩子的頭發,做了DNA鑒定,這是鑒定報告,你看一下。
王悅接過鑒定報告,掃了一眼:這份鑒定報告是你單方做的,將來法庭可能會重新組織鑒定。
:好的。那這件事我委托你們,多長時間能處理好?
:時間不好說,你這個案子得做好長期作戰準備。
:兩年怎么樣?
:兩年?王悅沉默了一會,謹慎的說道:兩年時間,我只能給你說,判決應該能下來,至于孩子能不能回到你身邊,牽扯的問題比較多,如果不是調解解決的,那么執行可能得費些功夫。
:好吧。
說完這些,助理去辦理手續,留下王悅和馮諾兩個人,房間里顯的格外安靜。
“這些年,你是怎么撐下來的?”王悅眼中帶著淚的問道,畢竟自己也是母親,能體會到母親對孩子的感情。假如當初,孩子剛出生就被送走,可能馮諾的痛苦會減輕很多。但這個孩子,她日日夜夜照顧了一個多月,在這段時間里,她看著孩子一天天的變化,加上哺乳所帶來的的激素,都會加深她跟孩子的感情。所以,王悅才會忍不住問道。
這句話就好像戳中了馮諾的痛點,她的眼眶紅了,卻用一種云淡風輕的口吻說道:白天的時候,我就使勁忙,使勁掙錢,晚上的時候,就特別難熬。
王悅把頭轉向別處,因為她不能也不應該和一位剛見過兩次的客戶產生太多的情感共鳴,這會影響她對案子的判斷。
馮諾也盡快加固了自己的心里防線,恢復平靜,跟著助理劉菲辦完手續便匆匆離開。
離開之前,她又再次確認了一下:什么時候能立案?
:下周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