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冼云墨一頭霧水,聽不懂絡繹說的話。
“哦……沒,沒。”
絡繹回過神,樂呵呵笑了幾聲,側對著他家哥兒,眼神瞟過去,扭捏著姿態:“哥兒,你剛才畫的是什么呀?能不能也給我觀賞觀賞。”
冼云墨一團緋紅泛起,更是收緊了畫像,說道:“沒什么,一些竹林而已。”
梅蘭竹菊,文人之雅趣,像冼云墨這樣一心求學的君子說這樣的話..
絡繹鬼也不信!
明明畫的是個女子,這樣藏著掖著,看不出他們家哥兒也會這樣害羞。
“是嗎?”絡繹一臉笑容,“那太好了,我近來可喜歡看竹子了,哥兒你就給我看幾眼吧,我就看看。”
冼云墨推開了蹭在他身上的絡繹,說道:“你想看竹林你去后園自己看去。”
絡繹笑容裂開了。
這樣的說法看起來不管用。
那就只能半夜偷偷溜進來看看畫的那個女子到底是不是那天郊外遇到的姑娘。
“別擾我溫習功課,你先出去。”冼云墨毫不留情將絡繹趕出去。
“那……那你能陪我一起去大樂場看燈嗎?”絡繹還在苦苦哀求。
大樂場的燈光璀璨,游船會有許多人在飲酒賞月賞燈對詩,還有古琴妙音傳出,更有可以許愿的孔明燈,如此美好的景象,除了京城,鮮有地方再有第二個了。
那場景絕對很美,絡繹已經開始想象了。
“不去。”
冼云墨的態度一向很堅決,他想要溫習功課,就算是房屋著火了也能紋絲不動。
絡繹垂頭喪氣,他眼神黯淡無光,忽然又瞟到冼云墨袖口里的紙角。
“那真可惜了……”絡繹自導自演很悲傷的模樣。
“也不知道那日的姑娘會不會也一同前往,聽說兩個去看燈的人,月老會給他們牽線的哦。”
他的情詩情話都挺庸俗的,但也沒什么辦法,又不能向他們家哥兒一樣信手沾來“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這樣的典故,哎,將就著用吧。
冼云墨知道絡繹暗指的是什么,他臭罵這小子好的不學專學一些壞的,但他更多的是因為被絡繹猜中了心思而覺得尷尬。
于是將絡繹趕出院子,并且扣住了門。
絡繹見他家哥兒還是不為所動,強行不去理會他還把人趕了出去,于是他更加大聲地說:
“哎!那真是可惜了,要是姑娘與別人牽了紅繩,那該怎么辦呀。”
冼云墨手還沒摸著書,心咯噔一下,無名火從中冒出。
這小子!
絡繹在外吵吵鬧鬧,嚷嚷了許久,冼云墨實在忍不住打開了門,不耐煩說道:“行了行了,我跟你去。”
“真……真的嗎?”絡繹兩眼淚汪汪,實在不敢相信他家哥兒會被這激將法所圈了套,一時還來不及接受這份幸福。
“你再不走,我就反悔了。”冼云墨故意這么說。
話音剛落,就不見絡繹的影子,一下子消失在夜空中。
冼云墨無奈搖了搖頭,轉身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