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聽這話大驚失措,第一反應紛紛遠離了林梓杰一圈,抬起袖口捂住自己的口鼻,擔心被染。
大娘子被嚇了一跳,但又覺得這絕對是林微然自己杜撰出來的,冷靜下來便罵道:
“你胡沁些什么?!你算是什么神仙下達的醫者,由得你在這里胡說八道,我看哪,官人肯定只是普普通通的癆疾,你就為了顯擺才在這裝神弄鬼。”
簡直是豈有此理,若說瘟疫可有什么憑證,當著眾人的面說林梓杰得了瘟疫,搞得以后人人都會覺得她們林府是瘟神不敢靠近,于她們來說又有什么好。
其他人對大娘子的話也不過是聽一半信一半,若是普通的癆疾,也不會病了那么長的時日都不見好,又不缺調養更不缺希貴之藥材。
“瘟疫?如何斷定。”老郎中沒有理會大娘子的話,倒是對這診斷有九分好奇。
瘟疫可不是隨隨便便診斷出來的,一不見爆發之廣,二不見史料有所記載,這個丫頭可有什么憑證。
林侍郎這病著實古怪,按理說一開始不過小病小痛,喝了兩天的藥也該有所緩和,可非但沒有好轉反倒更加嚴重,并且還復發奇奇怪怪的病狀,也是讓他摸不著頭腦。
他自問行醫幾十年,也是頭一回見到有如此奇怪的病狀。
“難以解釋,”林微然回答了四個字。
一聽這個答案,其余人更是氣憤。
還以為真的是什么神醫,一聽這話又必然是來唬人的庸醫。
林微然能有什么辦法,難不成她要跟他們解釋什么病毒不成,這些雞同鴨講對牛彈琴的事情,她也不想浪費口舌又不討好,怪就怪在她沒有什么名氣看起來資歷又太淺。
可她好歹也是活了兩世的人,論資歷其實她比在場任何人還要深。
于是,她通過以前看過一些傳?銷組織的視頻,學習了他們洗腦的功夫,給了他們講了許多神乎奇乎的東西,利用他們的心理特征使得他們確信不已。
她,就是個神醫,王的女人。
林微然講了半天,喝了一罐又一罐的水,上了無數次茅房,又配合針灸將林梓杰的癥狀給暫時控制住了,這才讓他們確信林微然說的話。
畢竟眼見為實。
老郎中默不作聲,不予評論也沒有打斷林微然的話,但她知道,她配合講了一些有關神學之類的東西,老先生是不可能相信的。
在她們眼中,病人的身體是唯一實在的東西。
但她非常感謝老郎中沒有中斷了她的話,否則一開口,就不會再有人相信她能將林梓杰醫治好。
“真的……”
“是上天要給人們的懲戒嗎?”
“不,她說了是人犯了錯才會導致如此的局面,說到底還是人們的錯。”
“那又是誰。”
看樣子其他人對于林微然的話開始確信不疑,連大娘子跟林瑾然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全然被吸引進去了,而林俊逸年紀尚小,不懂林微然說的那些話。
但林微然本人卻忽視了一個問題,在他們心目中認為,如果上天要給百姓懲戒,往往是因為當今圣上德行不夠才會如此。
可林微然一直要讓帶領他們朝著衛生條件不夠而引發的瘟疫去思考,但他們只能想到這些是淺顯的問題,而沒有把它歸因為根本問題。
盡管有人心里這樣想,也不敢開口提起“天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