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計劃那樣,你先知會他一聲。”林瑾然渾然不覺,便吩咐曉曉辦事。
曉曉冷汗直出,咽下一口唾液,說道:“姑……姑娘,老爺正病在床呢。”
提醒她克制一下,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情,總覺得不太好。
“我知道,”林瑾然嘆了口氣,“也不是我不想去探望父親,那群人都不讓我進去。”
曉曉懵了。
“不..不是,大姑娘孝心,老爺自然知曉。”
曉曉干笑了兩聲。
“嗯,”林瑾然不痛不癢應了聲。
真是尷尬,大姑娘似乎并沒有放棄要見宛風這個決定。
曉曉便又再硬著頭皮說道:“姑娘,老爺正病著,那些事不如先放放,等過了幾天老爺病好了再去見他,也不遲。”
作為子女,父親病著不能做任何yin樂慶宴之事,所以這話也沒說重。
曉曉內心有個小盤算,反正能拖一些時日就拖一些時日,否則讓大姑娘知道宛風不愿意見她,那還得了。
“不行,”林瑾然果斷拒絕,眼神犀利。
“等父親病好了,就是逼著我去見冼家那個三郎,又逼著我嫁給他們冼家,那我還有什么機會可以見到他呢!”
一想到如此,林瑾然心口疼痛。
真是個死亡問答,曉曉橫豎都無法做人。
大姑娘其實心里也知曉家里的頭等婚事正壓在她頭上,她與宛風的這條紅線必須得斷干凈。
“姑娘……您該怎么辦?”曉曉在試探性問道。
說著,手里不得閑給瑾然倒了一杯降火茶。
“我正想找他問清楚。”
林瑾然眼角不知不覺溢出了淚水,心里的委屈不受她的控制涌上心頭。
“如果他是達官顯貴人家的郎君,那該多好……”
即使是個五品官員的公子,她去求求母親,怎么都能成的,母親素日里最疼她,一定舍不得讓她難堪,一定會讓父親點頭。
可宛風,只是個賤籍的護衛...林瑾然想到如此,淚眼不自覺模糊了雙眼。
曉曉看著平日里好強的大姑娘這樣脆弱的一面,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硬是哄了她許久,才漸漸消停了許久。
做婢女真難啊,大姑娘這樣的表現,她怎么能開口告訴大姑娘宛風痛下決心不再見她了呢。
即使她是個不識字的婢女,她也曾聽過“于嗟鳩兮,無食桑葚。于嗟女兮!無與士耽”這樣的告誡,更何況是出身書香門第的大姑娘。
“唉..”曉曉輕輕搖了頭,“姑娘您別再哭了,曉曉會去想法子的,我便去知會他一聲。”
聽到曉曉這樣說,林瑾然的哭聲才戛然而止,雖還是紅腫著眼睛,但心里沒方才那樣難受了。
曉曉找了宛風,千呼萬喚才讓這個挨千刀的愿意出來見她。
看著他一臉憔悴糜爛的模樣,曉曉心里就一肚子的火,再次感嘆是什么爛泥配上了她們的大姑娘。
“曉曉,請你回去吧,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宛風站得離她遠遠的,知道她的來意,才不想繼續下去。
他這些天很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感,這樣的決定令他痛不欲生,可他也知道不能再繼續禍害大姑娘。
況且二姑娘已經知曉了這些事,今后還保不準哪天老爺也知道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