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的動作停住了,收起了她的手跟那支發簪。
血往發簪的尖頭流下,滴落在入了秋之后便枯萎的草葉上。
林瑾然意料到這個答案,榮媽媽就是母親身邊的人,聽她指使也在情理之中,可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心情還是難以平復。
娘親也開始懷疑她了?
也許是因為拒親那事吧。
林瑾然沒有輕易放過榮媽媽,想著反正也聽到了幕后指使,榮媽媽這張嘴著也不如毀了,省得她會在母親面前說出什么話。
“嗯,你今日見了我穿了這件衣服,我用你的舌頭抵還也不過分吧?”林瑾然說道。
誰能料到這樣一張秀麗的臉蛋說出如此歹毒的話,瑾然平日里的乖巧與此時的她完全是兩個人。
榮媽媽痛哭流涕,不停求饒:“求大姑娘饒命!求大姑娘饒命!”
“原本是想直接滅了口,但念在你伺候母親多年,于是便放了你一馬,別這樣不知好歹。”林瑾然冷冷地說道。
若是不割掉這個舌頭,日后若是生出什么是非,死的便是她自己。
林瑾然一直確信若是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的道理。
“動手。”她給曉曉遞了一把短刀。
原是宛風給她防身用的,所以她來見他都會一直帶著。
曉曉接了命令,黑著臉靠近榮媽媽,很快她的手沾滿了鮮血。
榮媽媽一痛之下,便暈了過去,身上的血染了枯草的顏色,使得草色暗紅又帶有腥味。
“走,”曉曉完事之后,林瑾然便叫她回到身邊。
很快兩人便離開了此地。
但林瑾然跟曉曉又原地返回。
她生怕如果對榮媽媽就此不管,怕她年紀大了承受不住死在這里,娘親定會狠狠責罰于她,所以又折去叫了個家里的郎中前去醫治。
等事情都處理妥帖之后,她才回到了自己的閨閣。
林瑾然洗掉了身上的味道,夜色已深,可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覺。
她的思緒萬千,直叫她入睡不了。
一來,她料定那三塊石頭必定是宛風丟過去的,如果他來了為什么不去見她。
二來,母親已經對她有所起疑,今后又該怎么去面對母親的懷疑,又該如何面對那場必須要面對的婚姻。
第二天黎明破曉,林瑾然便起身前去姜閣的閨閣請安,但姜閣正忙著事,把她晾在了外邊等候。
“凡是貼身伺候著老爺的下人,都紛紛染了病,如今我們宅院里頭全都彌漫著病魔的漳氣。”
三房梁氏捏住手帕說道,不停抹眼淚。
這癥狀,與林微然所說的瘟疫**不離十。
姜閣一時不知作何答復,想了許久,問道:“那郎中不是在官人那邊治著病嗎?怎么會搞成這樣的局面。”
“那群醫者就在老爺屋子里專心醫治著,片刻不離身,聽說老爺慢慢好了不少,可還是不許人進來,說是避免造成感染。”梁氏答道。
能醫好,總歸還是好的。
姜閣又松下一口氣,于是指使梁氏辦事:
“那就吩咐人將染了病的下人都鎖在一個屋子里頭,不許踏出房門一步。”